钱我都不在乎。”“跟钱没有关系。”林易冷冰冰地说。“盖勒医生最近在度假,之后回国也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慕长宁努力压下了焦躁不安的情绪,管她要盖勒医生的私人号码,再三恳求。林易没有理会。“我不会见死不救,但我努力过后就是这样的结果,不要再联系我了。”慕长宁向她道谢,随后听着手机里面的忙音,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灰死。房间里没开灯,蓝梦赶回来以为没人,吓了一跳。忽然的光亮让慕长宁双眼更加酸疼,她抬手遮住了脸。蓝梦这才松了一口气。灯源调小,她把买来的晚饭端了起来。慕长宁不想让她看出自己哭过,于是接口说没胃口,先去洗手间里冲了一把脸。蓝梦也没有先吃,自顾地往盘子里的芒果上撒白糖,看她出来时问了一句要多少才合适。慕长宁伸手拿了一块吃。蓝梦给她擦完脸上的水渍,目不转睛地盯了她半分钟。她不说话,慕长宁更静,两人坐在茶几边上面对着桌上的饭菜,谁也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蓝梦犹豫再三,还是先开了口。“我刚才,好像看见你爸了。”慕长宁呆愣地看向她,随后紧紧的皱起眉,眼中暗光一闪。“你在哪里看到的?”“在医院对面的一家路边摊旁边,他好像是在讨钱。”蓝梦挺确定是慕震东的。慕长宁身边围绕着的无耻之徒,她一个都忘不了。那破衣烂衫的老头,靠在炭炉发出的浓烟附近取暖,朝每一个路过他的人伸手。但电子时代,乞讨的也都会与时俱进,备个二维码什么的,像这种白白给出个手心的,就算好心人再多,估计也只有等着饿死的份。别黏人陆展安回翰呈集团,是陆翰阳要求的。本来之前几天,念在他风头正盛,没揪他矿工的事情。但今天是约了记者来做专访的日子。到车里,照见前面的镜子,陆展安才发现他的脸肿了。摄像机调整了好多次角度都没能遮盖过去,记者不敢问,但看他的眼神变得十分尴尬。真艹蛋。莫炎拿了瓶冰水过来给陆展安敷了半天,终于好些了。但终归耽误了不少进程,采访到最后,就只让一家报社进了门。从会议室里出来,陆展安边走边扯松脖子上的领带透气,走进电梯点了下一层的按钮。葛文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窗户抽烟,听见门响转过身。陆展安开门见山。“专机早就已经派过去了。”他低眼看手表。“这个时间应该快到了,你记得通知医生准备好。”一条抛物线,葛文阳把烟投进了烟灰缸里。“放心吧,你是我弟弟嘛,我肯定会上心的。”他笑得气人,但其实也是为了试探。看陆展安铁青着脸,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不吭一声的模样,他挺爽,也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阿展,当个情种的感觉怎么样?”葛文扬一早以为他是为了给周边的朋友送个顺水人情。惹他是故意的,然后再帮他也成了定局。他没指望陆展安能低头,所以那通电话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回味时还遗憾着没有录音。葛文扬猜测这件事和慕长宁有关,但事情一定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他直觉地认为,如果需要手术的是慕长宁,陆展安一定会在他提出这个要求的第一刻就答应。说他情种,没什么错。陆展安点了根烟,微笑时眼睛中依旧透露着几分沉着。“你那条色心,趁早死了。”桌上的烟灰缸被向前挪了挪,葛文扬看见弹在自己手背上的烟灰,默默一笑。“当初说好了公平竞争,你要反悔?”“对。”陆展安斜目瞧了他一眼。似乎是爽够了,心情不错,葛文扬这次还挺好说话的。“没问题,咱们兄弟俩之间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呢?”陆展安沉默地含着烟,嘴角冷冷的,不似在笑。“一个妞儿而已,你手下之前千军万马,记得介绍给我几个就行。”葛文扬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哥儿们似的不要脸语气,真挺像混他们圈子里的人的。陆展安没有被逗笑,凝眉拿下了口中的烟卷,说了一句。“你的野心,不小啊。”一口烟雾吐出,扩散在死寂一般无人讲话的四周。葛文扬盯着他时,脸上只剩下了干笑。陆展安冷冽的目光一扫,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心口窝。“野心太大的人,不是被呛死,就是被噎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