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宁!”看着她转身就走,陆展安不知怎地嘴里就叫了一声。声音从嗓子里嚎出来,一直在空旷的几百平米里环绕,角落的蚂蚁都被震得抖了三抖。大厅里无人不注目,但被叫的人就跟没听见一样。陆展安想走过去,但两边带他下来的人很快就按住了他的胳膊。“慕长宁!”他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她这么狠心?一次两次地为了从他身边逃离,用恶劣的手段害他,丝毫不留情面。他把合同给她看的时候,她一脸的娇样,他几乎神魂颠倒,只顾着低头说好话,把心掏出来哄她高兴都愿意。从前别说低头,就算是心甘情愿地哄上一个女人两句,他又有过几次?他从未想过她是为了坑他。为的只是确定签名上面没有蓝梦以及其他人的名字,单单坑他一个人。慕长宁给过他多少个巴掌陆展安记不清,但他觉得都没有现在这这一纸状告抽得彻底,又毒又狠。眼看着那个身影离门口越来越近,陆展安不顾耳边让他冷静的声音,挥手给了旁边穿着制服的人一拳。这算是彻底完了,旁边的几个人一拥而上,把他按在了地上。陆展安的下颌狠狠地撞在了地面,他感觉到了一阵耳鸣,等到他再能听清,就是些许骚动,还有阿林哽咽的声音。他一直在喊,喊得嗓子哑了,脸也充血了。“……长宁,慕长宁,你回来!”他不求别的了,只想要她回头看一眼,哪怕就跟之前那种看野狗的眼神也好。但抬起头,只有她冷冰冰的背影,岑寂又潇洒。陆展安被按在冰凉的地面上,无语凝噎,眼眶发红不是恨她,只是觉得委屈。有点不对慕长宁回到车里的时候,还在担心陆展安会追出了,所以果断地让司机赶快开车。车子开起来后,她才顾上旁边的慕长康,想和她说两句话。结果发现她竟然在哭。“你哭什么?”慕长宁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一边安慰她,一边从包里翻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但慕长康竟然躲着她。“长康,你怎么了?”慕长宁莫名其妙。慕长康一直从高速哭到了机场,掉的眼泪弄湿了一整张纸巾,说话都利索不起来。“姐姐,我们以后不会北市了,好吗?”慕长宁心疼她,只好附和,“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会住在章海,等你的学校录取通知下来再说。”慕长康没再说话了。这个案子,虽然公方介入得很快,但根本没有公开审理,陆展安也紧紧只是在调查阶段就被摘出去了。其实这点慕长宁早料到了,陆家关系不是一般的硬,想整他不简单。但只要合同取消了就好。她为的就是之后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牵连。慕长康这两天情绪在逐渐恢复,慕长宁和林牧久聊了聊,初步判断都觉得他确实是失恋了。想起她之前点火就着的态度,慕长宁也不敢轻易地去找她谈。不过黑不提白不提地过了一段时间,也就发现妹妹心情在变好,这一阵都忙着和同学玩去了,还在人家的家里住了两天。七夕之前,林牧久提早来了章海市,给了慕长宁一个惊喜。傍晚,他提到之前参与的拍卖会,说是很成功,而且最近的一个项目已经确定了开发的日期。“那你准备怎么给我过七夕?”慕长宁蹭了蹭他的肩膀,把额头上的汗留了一些在上面。“出去吃饭吧,我们都好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林牧久还没回答,慕长宁已经打开手机开始滑动界面了。“我之前刷到一个网红餐厅,是甜品店,嗯……但是我想吃烤鱼。”慕长宁兴起地窝在林牧久怀里刷着手机上的图片,他从背后搂住了她瘦弱的身子。“宁宁。”慕长宁回头看他。林牧久望了她半晌,然后吻了一下她还泛着酡红的面颊。“没什么。”他说。两人聊天时,助手把已经敲定的合同发了过来,慕长宁拿过他的手机看了看,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有点不对。”她看向林牧久。“如果按照美国的利率来算,成本和收益怎么会相差这么多?”林牧久也看出了不对劲,他发现上面的一些数字,并不是之前商讨后敲定的细节。他下床穿上了衣服,走去了客厅打电话。慕长宁做了一顿晚饭,做好时林牧久刚巧走进厨房,亲了她一口,自然地端起了一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