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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做什么。”
裴远溪眼里的警惕仍然没有消失。
贺觉臣抿了抿唇解释:“这次合作对我也很重要。”
“是吗。”裴远溪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眼用勺子搅了搅奶白色的汤,“对你来说还有重要的东西?”
他没把贺觉臣的话放在心上,逸晟只是贺家众多产业中的其中一个,就算这次合作搞砸了,贺家也不会责怪自己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贺觉臣才敢拿这次合作当儿戏,对所有人的心血视而不见,只顾自己玩得开心。
如果他还相信贺觉臣的话,就活该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一次。
“逸晟的继承权不在我手上。”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贺觉臣低低地开口,“上一个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才刚被我赶下去。”
裴远溪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皱眉看过去,不明白贺觉臣的意思。
“我父亲从没打算要把继承权给我,眼里只有他那个私生子,我看过他早就拟好的遗嘱,里面只给我留了几处房产。”那道低缓的声音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现在还不是恰当的时机,但只有逸晟跟景曜有合作可能,所以我抢过来了。”
如同一颗炸弹扔进水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裴远溪的动作定住,长睫阴影下的眸底划过诧异。
贺家有私生子的事从来没有传出过风声,他跟贺觉臣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听贺觉臣提起过。
他不知道贺觉臣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也许之前他会感到心疼,但现在这已经跟他无关。
“我不想知道这些。”
“这次合作是我力主的决策,如果失败了,只会被他们立刻反咬下来。”贺觉臣话音顿了一下,声音沉了沉,“等着看我出错的人,不止一个。”
即使不想再听下去,那些话还是清晰地传进耳中。
裴远溪握着勺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发白。
现在跟他说这些有什么必要,是想博取他的同情,还是在自我感动。
贺觉臣沉沉地看着他的眼睛:“所以这次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做对景曜不利的事。”
裴远溪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嗓子有些发干:“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那双漆黑瞳孔里闪过怔然。
“我没有要求你这样做,如果你不在A市,我会过得更好。”裴远溪一字一句像是尖刀刺在他心上,“你不应该再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