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服务生帮他们点完单后便离开,贺觉臣把菜单放到一边,拿起茶壶给裴远溪倒了杯茶。
“我们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起吃饭了。”他的声音很低,其中夹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难过和委屈。
裴远溪垂眼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刚才一路上,他听到贺觉臣接了几个电话,应该是今晚有工作安排,但都被贺觉臣推到了明天。
他不打算占用贺觉臣太多时间,思索着要从哪开始说,才能尽快把事情说清楚放对方离开。
社团那桌传来一阵哄笑声和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有人兴奋地站起来吆喝着什么,热闹将他们这桌衬得愈发寂静。
服务生很快端来一盘盘香气四溢的菜肴,热气腾腾升到空中。
裴远溪没有拿起筷子,等所有菜都上齐之后,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
一块挑了刺的鱼肉放进他碗里,他抬起头,看到贺觉臣的袖子挽到小臂上,面前的桌上全是小刺。
他低头看了碗里片刻,在对面的注视下夹起那块鱼肉,送进嘴里。
碗里又多出几箸不同的菜,甚至细心地挑掉了葱花。
他们以前没少一起吃饭,但现在两人的角色像是对换,一个连桌上有几道菜都不清楚,一个恨不得每道菜都让对方尝一口。
裴远溪轻轻皱起眉,挡了一下贺觉臣伸过来的筷子:“我自己来。”
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收了回去。
“什么时候回A市?”贺觉臣似乎没什么胃口,把筷子搁到了一旁。
“明天。”
贺觉臣安静一瞬,又问:“去我那歇一晚?”
“不用麻烦。”
除了回答他的问题,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像是在完成任务般一问一答。
贺觉臣心里像被烧红的针扎了一下。
那原本应该是他们共同的家,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生疏地分你跟我。
裴远溪没吃几口,也放下了筷子:“我……”
“你……”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停下来看着对方。
“你说。”裴远溪点了下头。
贺觉臣抿了抿削薄的唇,黑眸深处划过一丝反感:“你跟那个人……姓谢的,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