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被过山峰咬了,送医馆也是无济于事,可不试试,谁甘心啊!
也许周阿叔命好,大夫就能把他医好了呢。
直到傍晚,秦润几人跟着孙武的牛车回来了。
得知许云帆晌午在秦大伯家蹭的饭,秦润心疼及了,一回到家就给许云帆洗锅做饭。
秦润他们回来的时候,许云帆听到动静了。
倒不是说牛车的声音太大,而是因为牛车上有周阿叔,孙氏那边的一些婶婶阿叔见了,从村口就开始跟在牛车后面,一路哭着回来。
周阿叔这么快就回来,其他人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是有的救,医馆大夫会让他留宿一宿看看,若是……那便打哪来回哪去。
自古以来,其他毒蛇咬人,有的大夫尚且能救,但过山峰这类毒蛇乃是毒中之毒,毒物中的极品辣条,很多大夫对它的毒都是束手无策。
村长家一下子去了很多村民,许云帆扶额叹道:“润哥儿,我们是不是也得去村长家看看?”
在村里,村长可以说是个大人物了,人家家里出了这种事,其他村民都去看了,他们不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是得去的,待会我再去。”秦润回着话,手上的活不停。
“周阿叔那蛇毒,大夫没办法解吗?”许云帆现在无权无势,除了做生意当夫子之外,其他方面一点风头都不想出,可他难道要因为怕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吗?
而且他的“百宝箱”早不出现那只针、同那小瓶血清,偏偏在他回来打开时出现了,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已有安排?
秦润摇摇头,神情落寞,难掩哀伤,“没办法,那是过山峰,不是一般的毒蛇,一般的蛇毒,大夫还能解,可过山峰的毒太厉害了,我听说之前镇上的大夫有试过的,结果那人还是没救回来。”
想到回村时,孙武一边赶着牛车,一边掉眼泪哭的直哽咽,秦润心里也不好受。
之前秦父去的时候,他也是哭的直打嗝,秦安又哭闹不止,当时就是周阿叔跟着秦氏的人过来把秦安抱走了,那几晚,都是他们在轮流照顾着秦安。
周阿叔早年是同秦氏的人一同逃灾到大梨村来的,秦氏之所以要逃灾,是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发了大水,整个村子都被水淹没了。
水灾之后,浮尸遍地,最容易引发瘟疫,当地县令为了埋葬被淹死的家禽等事物,手下的官兵都派了出去,自然无法兼顾到受灾的群众。
县下百姓流离失所,就是镇上也是十室九空,只留下被洪水肆虐后的满目狼藉,周边村民不得不开始拖家带口去往其他府城寻求出路。
周阿叔的家人在那场水灾里都去了,秦老看在同村的份上,不忍心丢下他一个孩子,这才把他带上。
逃灾逃灾,要是有的吃有的喝,谁还会逃灾?
秦氏一族的人本就忍饥挨饿,要是再带上一个孩子,便意味着多一个人同他们分那几口口粮。
在逃灾之时,因为饥饿,有甚者更是会易子而食,但秦氏的人还是把年幼的周阿叔带上了。
并且一路带着他来到了大梨村,在各家各户安顿下来后,才专门给他搭建了一间房子。
而在此前,周阿叔都是跟着族长奶奶一起生活,所以算起来,他也是秦氏的人了。
因着这份恩情,哪怕周阿叔后来嫁人了,他同秦氏的人感情依旧如初,并未生分。
也是因为周阿叔,孙武跟着秦氏年轻一辈的汉子才走的那般近,孙大河上小秦家闹事时,他才跟着“凑热闹”,不仅跑去喊秦大娘一家,还跑回家把他爹给喊了来。
看在周阿叔的面上,村长多少也是有点偏袒秦氏这边的人,但有的事,他不好在明面上做的太明显,许云帆看不出村长的偏心,还以为他是个明辨是非的大叔呢。
感情那天村长呵斥李家人,全是因为偏心秦润啊!
秦润一边炒菜,一边回忆着说:“哥儿本就不比女子,周阿叔因为身子骨不好,嫁给村长这么多年也就只生了孙武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