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人上他又怕又担心,都快哭了,但他都憋住了,只想着尽快跑回去找人帮忙。
这会见到大哥还有哥夫,知道可以依靠信赖的人来了,所有的不安、恐惧可不就爆发了吗。
秦安一边哭着,一边拉着许云帆就往上山走。
从秦安断断续续的话语里,许云帆他们终于知道,秦安没有被欺负,两人刚松一口气。
又听到他的小朋友受伤流血,还怎么喊都不动,两人再次紧张了起来,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秦润甚至把秦安背了起来,让他在背后指路。
到了秦安所说的地方,许云帆才发现,这里不过是山脚下的地方,离路边远了点,要是真的上山,这大晚上的,哪怕夜空中星星多的很,林子里照样乌漆嘛黑,不摔就不错了,还谈什么找人。
许云帆扒开秦安用来盖人的树枝,发现底下还真他娘的有个孩子。
这孩子,就是村里人号称小野娃的孩子了。
救人要紧,许云帆没想那么多,直接把人抱起来,与秦润匆匆往家赶。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回到家时,许云帆与秦润都顾不上休息,先把小野娃检查了一遍。
回来的路上,许云帆闻到了血腥味,半路就让秦润拐弯去方猎户家要点止血的草药。
方猎户经常上山,想来家中是不缺这些玩意。
许云帆到家的时候,秦润手上捧着一包止血的草药气喘着跑回来了。
两人一通忙活,秦润又是烧水打水给许云帆清洗伤口用,还得分心去照顾秦安。
原以为秦安哭成那样,还说小野娃喊不动了,他们还以为小野娃受了多大的伤,结果发现,小野娃手臂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秦安身上的血渍就是沾染上了小野娃身上的血所致。
许云帆不放心,将小野娃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了个干净,因注意力都在检查小野娃的身上是否还有外伤,全然没发现秦润的不对劲。
抱着小野娃回来时,许云帆就感觉到了这孩子很轻,瘦的硌手,这会把人脱光光了,许云帆才知道,什么叫瘦得不成人形。
白骨精大抵就是他这样的。
“这孩子除了手臂上的伤,旁的倒是一些旧伤,愈合的差不多了,并不碍事。”许云帆被外公扔进部队训练的时候,野外训练他是参加过的,一些紧急伤势该怎么处理,自然也是会的。
他还交代秦润与秦安,让他们注意今晚小野娃会不会发热,要是发热了就赶紧喊他。
这晚上的,去镇上找大夫太麻烦,许云帆看小野娃的伤势,觉得自己可以处理,这才没去。
秦润不懂这些,见小野娃没醒,不由得担心,“那他怎么会晕?”
许云帆拍拍秦润的手背,“不用担心,我估摸着,他是虚晕的,你看他瘦的,都快成个猴样了,又流了那么多血,不晕就怪了,他一个孩子在山上,饥一顿饱一顿还算好,也不知道谁家父母这么狠心把孩子丢了,你们这里不是很看重儿子的吗?怎么还有把儿子丢了的?”
不丢孩子,一个小孩子能自己上山当猴去啊?
秦润:“他不是小汉子。”
“不是汉子那是啥?”许云帆晚饭都没吃,今晚是又累又饿还被吓到了,这会明显智商不在线。
秦润指着小野娃脖子侧边的一颗红痣给许云帆看:“他是个哥儿。”
“啊?”许云帆抹了一把脸,“怪不得。”
在古代,人家讲究的是多子多福,自然的,重男轻女轻哥儿的事自然也不少见。
秦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小伙伴,眼泪汪汪,他太清楚饿肚子吃不饱是什么滋味了,如果他的小伙伴再回到山上,岂不是又要饿肚子了?
他想把小伙伴留下来,但这些话,他不敢说,他不傻,自然知道他们家条件也不好,在哥夫没来的时候,他们就饿过肚子。
多一个小朋友,家里就会更穷,秦安想着,心疼的厉害,他想,要是小伙伴能留下来,他愿意每天少吃一碗饭,把那一碗饭让给小伙伴吃,可这些话,他说不出来,他怕哥夫听到了会生气,气他不懂事。
伤心难过得不行的秦安紧紧拉着小野娃的手,偷偷抽噎。
许云帆发现秦安不对劲,转念一想,大抵知道他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