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帆听了前因后果,摸着下巴无奈至极,“阿叔,那学子说了要回去同其他亲戚说以后不让孩子进清风书院?还说清风书院不成气候了,连个来路不明的人都招为夫子?”
倒不是许云帆怀疑阿叔在骗他,他只是确认一遍自己理解的是否有错。
阿叔点头,“许小子,你阿叔我还年轻着咧,耳没背,哪会听错?”
其实那几个学子后面越说越嗨,好像自己正义的不行,许云帆在他们口中,那简直是被贬到了尘埃里。
阿叔本不想让许云帆同人闹,孙甜甜大喜的日子,他闹上门也不好看,但他们说的太过分了,要是真的传出去了,不知道的人信以为真,于清风书院亦或者是许云帆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有的话,阿叔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也不知道那几个学子怎么能无凭无据说出那种腌话,许云帆就不是那种人。
看阿叔欲言又止,许云帆笑笑,不甚在意的拨弄额前的碎发,语气很是无奈,“哎,真是的,太优秀的人就是容易被人嫉妒。”
身边的景明泽几人抿了下唇,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景明泽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觉得呢?人家今天大喜的日子,我去的话,日后就真的结仇了。”
“你还怕结仇?再说了,你同孙家不是本就结仇了吗?你夫郎可是把孙家老人给打了,你觉得人家不会记下这个仇吗?怕什么,不过就是几个学子罢了。”景明泽发现,许云帆想的有点天真了。
天真的许云帆拍了拍景明泽的后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一块去吧。”
景明泽:“……”
早知道就不该多嘴了。
孙家的婚事办的很热闹,附近几个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
没办法,孙甜甜要嫁的可是陆夫子的儿子,只要搭上他们这条关系,说不准日后自家孩子进学堂就容易了呢。
因此,这婚事,只要知道的基本都来了。
在陆锦几个学子骑着高头大马过来时,一众人都愣了。
孙甜甜家人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下巴仰得更高,很是得意。
看看,附近十里八村的姑娘哥儿出嫁,条件好点的,能坐个牛车就已经算很好了,可他们家甜甜不一样,他家女婿来迎亲可是骑马过来的,这是其他人可以比的吗?
这下子,孙氏过来的人都觉得脸上备有面子。
一婶子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哎,这下子,不止小秦家的人能碰到马了,咱们甜甜家的也不比小秦家的汉子差,看看小秦家的,自打有了匹马后,那威风的哟,几乎天天骑天天骑,就恨不得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家有马似的。”
这话说的,许云帆可冤了。
有马不骑,许云帆不是傻子了?
而且每次他骑马出行,哪次不是为了办事?全然没想过借此炫耀什么。
毕竟一匹马而已,有什么好炫的?
“那可不,你们没见润哥儿,以前见了我们还晓得绕路走,现在……哼,有点银子了,底气上来了,我们好歹也是他长辈,可他呢,见了人也不晓得主动打声招呼,要我说,这人呐,有点银子了,连最基本的教养礼仪都丢了,只怕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人咯。”
“那可不,你们是不知道,之前我还觉得许云帆挺厉害的,好歹也是清风书院的夫子,可就上回我去镇上卖菜,不小心听路过的几个学子说了一嘴,你们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说话的人神秘兮兮的左右看了一圈才压低声音说出这番话,顿时把几人的好奇心吊了起来。
“人家说了啥?行了,你快点说吧,我们可快好奇死了。”
那人笑了笑,但这笑却是讽刺意味满满,“那润哥儿捡回来的夫君,我之前就说了,长的太好了,看着就不像是个能下地干活过日子的人,我还劝过润哥儿,给他介绍过人,哪知那丑哥儿,人丑眼光高,居然还看不上我娘家侄儿。”
这事,大梨村的人都晓得。
说这话的是兰芳,她娘家侄儿是个三十好几的鳏夫,媳妇没了,秦润过去是不用做小,可人家有四个孩子,大儿子都十几岁了,就这,秦润过去了,就是当后爹,还是四个孩子的后爹,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哥儿,谁愿意做人后爹的?
其他知道这事的人都觉得兰芳不厚道,兰芳却不以为意,甚至还说了,秦润孕痣那么淡,生不生得出尚且不知,能一下子白捡四个孩子,他就该偷着乐了。
秦润带许云帆回家后,兰芳急啊,好几次故作与秦润偶遇,同他说许云帆人长得好,一看就知道是个吃不了苦的,这种人迟早得走。
哪知后来许云帆不仅没有走,还学着做生意了,一下子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对象。
兰芳当初说的有多信誓旦旦,如今脸就被打的有多疼。
但今儿,她觉得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当初我就说了吧,有的人吃不了苦,那是什么都可以做,就是出卖身体,同那青楼姑娘一样以色侍人都要得。”
兰芳这话一出口,好家伙,另外几人眼睛亮的不可思议。
天呐,她们都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