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洋扶额开口道:“拿来我看看。”
算了算了,这个小子,估计就真的不是读书的料,文不成武不就,以后在家靠老子养一辈子,他也认了。
谁叫这是他幺子,是他的第四条命呢。
管家赶忙把一个盒子递过去。
盒子里边,一封书信在上头,下头还盖有一层棉布,齐远洋只顾得看信了,盒子里的东西根本无暇顾及。
齐修缚兄弟都知道自家三弟是什么性子,平时没事,绝对不会书信回来,如今书信回来,肯定是有事了。
齐修缘急忙问道:“爹,三弟在信上说了什么?可是月例不够,还是蒋夫子过于严苛受罚了,要是他闹着回来,就让他回吧!”
“是啊。”齐修缚一想到自家三弟一个月才五十两月例,这点银子有时候都不够他们请人上酒楼吃一顿的,可就是这点银子,他们从小养尊处优的弟弟却得花一个月啊!
齐修缚都不敢想,他弟弟这半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也许是瘦了,也许是被生活磨平了以往的任性朝气,变得死气沉沉,又或者因为远离家人,又被以严苛出名的蒋夫子管教到每晚痛哭流涕……
只要一想到这些,齐修缚差点同齐母一样,半夜偷偷抹眼泪了。
齐远洋将齐修泽的信翻来覆去的看,由不敢置信:“此事究竟是真是假,这孩子,莫不是想把我诓骗到清风书院,到时候见着老子了便闹着同我回来吧?”
知子莫若父,反之亦然。
齐修泽哪能不知道齐远洋疼他,只要他装一下,眼眶红一点,齐远洋还不得什么都依他。
要不是他骨子正,说不定真的要被齐家人给惯坏了。
听到齐远洋的话,齐修缚顿时心一紧,赶忙追问,“父亲,三弟究竟写了什么?”
“你们自个看看,这小子,真是胆子大了,还是去了清风书院半年不洗漱皮痒了?居然敢拿这种事骗他老子。”齐远洋把信递过去给两个儿子看。
齐修缚赶忙把信接过来,同齐修缘头碰头一块看了起来。
当看到齐修泽写的,让他们立一份契书同许云帆合作一起做蜡烛的生意时,不说齐远洋不信,就是齐修缚兄弟都持有怀疑的态度。
无他,要是大晏朝真的有人会做蜡烛,他们至于把蜡烛卖的那么贵?
在京城这种一块砖头砸下去都能砸死几个富家官臣子弟的地方,蜡烛都是供不应求的货品。
但皇商并没有将蜡烛集中在京城售卖,而是分到大晏朝各地,哪怕售卖情况不如京城或者府城那等大地方好,可百姓有需要,他们便要有的卖。
而且,蜡烛这玩意,生产材料还得从大周国高价购进,他们皇商会做是会做了,但却做不到供求持平。
这么多年了,齐家,乃至皇室不是没想过自己研究,自己做原料,可始终没研究出个一二来。
要用许云帆的话来说,齐家乃至皇商研究不出如何制作蜡烛的原材料,是因为他们的思维已经固定了,认定了只有石蜡才能制作出蜡烛来,因此不曾尝试使用它物取代石蜡的想法。
不说齐远洋不信,齐修缚他们不信齐修泽所写之事,也是情有可原。
可……
“爹,三弟说了,我们要是不信,就看盒子里的东西。”齐修缘看盒子在他爹手边,直接伸手拿过来。
拿起盒子里的一层布后,齐修缚眼珠子就是一瞪,差点没掉到盒子里去。
齐修缚左手微颤,将盒子里的蜡烛拿了起来,左看右看了一番,尚且没看出什么来,齐远洋眼疾手快,一把将蜡烛拿了过去。
不用细看,齐远洋就知道,他手里的这跟蜡烛并非他们齐家做出来的蜡烛。
这根蜡烛看起来比较“粗糙”,蜡烛表面不够光滑,不好看,但这些不足之处有什么要紧的?
在没有电的年代,好看、美观不重要,重要的是实用度。
使用松油做出来的蜡烛,虽然烟会比较大,但使用动物油植物油,又有哪一样没有烟?
齐远洋赶忙让齐修缘拿出自家的蜡烛同手里的蜡烛进行对比。
好家伙,这一对比,三人发现,齐修泽寄回来的蜡烛亮度竟是不比他们家做出来的蜡烛亮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