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她出声喊了一句,随后眼前一黑,脚下虚浮,那感觉像是坠入了深渊。
“南柯。”忽然间有一声清冷如玉的男子嗓音传入耳膜,慢条斯理,分外好听。
古月南柯被这一声惊醒。
这声音她不陌生,是贺兰尧特有的声音。
他愿意跟她说话了?
古月南柯心中一喜,抬眸,便见前方一道雪白的修长身影朝她缓缓走来。
他身后,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盛开着绵延看不到尽头,宛如十里红尘,他一身雪白锦衣,宛如最俊美的神祗,缓缓踏步朝她而来,天际有几许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微风掠过他身后的杜鹃花海,那一片大红随风轻颤,宛如万丈红浪翻滚,他站在花中,朝她勾唇浅笑。
这一瞬,四周的杜鹃花好似全成了陪衬,她的眸中看不见其他,只他一人,遗世独立。
古月南柯一时间有些愣了。
因为那俊美的男子正朝她浅笑,而后朝她伸出了手。
古月南柯眸底划过一丝难以置信。
前一刻连听她说话都厌烦的贺兰尧,这一刻竟愿意对她伸出手?
像是在做梦一般。
但此刻她没有心思去想这其中原因,她的目光落在眼前那只白皙如玉的手上,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喊:握住他的手!
这不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么?还犹豫什么?
如此想着,她怀着紧张又喜悦的心情伸出了手,眼见就要触碰到贺兰尧的手……
“蠢货,还不清醒!”忽然间一声讥讽的冷笑传入耳中,而后古月南柯便感觉脑门一疼。
伸出的手还来不及触碰到贺兰尧的手,便见眼前的贺兰尧在一瞬间化成万千粉末,散在了空气中,连个影儿都不剩了。
“不要!”古月南柯惊呼一声。
然而下一刻,后脑勺又是一疼,清冷如玉石的男子声音再度传入耳膜,“再不清醒,你就死在幻境里吧。”
幻境?
刚才那朝她伸出手的男子,是幻觉?
对,只有幻觉,才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化成了粉。
古月南柯咬了咬唇,觉得脑袋疼,伸手抚了抚后脑勺,再次抬头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贺兰尧面无表情地站在三尺之外,手中拿着一根木棒。
木棒?
古月南柯眼角一抽。
“宁王殿下。”她咬牙道,“是你用木棒抡我的脑袋?”
“原谅本王只能以这种野蛮的方式唤醒你。”贺兰尧轻描淡写道,“否则你便醉死在这幻境中了。”
话音落下,他把玩着手中的木棒,转身继续朝前走。
在不知道青莲的下落之前,古月南柯不能死,反正打她一棍子也只是举手之劳。
古月南柯摸着发疼的后脑勺,一时间也无言。
比起死在幻境中,还是照头一棍子来的划算点。
“宁王殿下。”她望着前方贺兰尧的背影,“你方才有喊我的名字么?”
虽然明知前方的那人清冷凉薄,她到此刻却依旧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一声轻柔的呼唤是真实的。
“并没有。”贺兰尧背对着她,声线冷然,“那红色的毒花散发出的香气许是有迷幻的作用,这山上白雾也不是普通的雾,也许就是这二者相结合,人闻久了才会产生幻觉,一旦有*,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