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饮子不同。
变蛋可以就着热饭吃,可若是半斤凉呼呼的饮子下肚,那很多人的肠胃都受不住。
该卖热饮子了。
对于鲍北元而言,这有些麻烦,他得准备两个炉子,还要买木炭,这支出比夏日买冰要多。
推着车子给客人送饮子以及走街串巷时,还得小心翼翼,省得不小心陶罐从炉子上翻了。
叶厘便趁着龚力生来村中买变蛋,拜托龚力生给鲍北元传话,他想让鲍北元赁个铺子。
鲍北元那边未回话,很快到了月底。
这天下午,鲍北元来给叶厘送这个月的分成。
他到时,叶厘正在炸豆腐泡。
叶两坐在灶旁,一边烧火,一边剥玉米粒。
此次叶厘收回来的玉米,未跟从前似的送往江大河家。
他想吃玉米面,那就得先给玉米脱粒。
没有机器,全靠人工,叶两知道自家三弟是个什么性子,因此就趁着烧火时帮忙脱一点儿。
此刻,兄弟俩瞧见鲍北元进门,就都笑着同鲍北元打招呼。
“坐,渴不?大哥,去用炉子烧点热水。”叶厘道。
这种天气,他也不喝凉白开了。
怕凉。
但没有暖壶,想喝热水,只能现烧。
叶两起身要去搬炉子,鲍北元摆手:“两哥,我不渴,不用麻烦。”
“不妨事,反正灶里有火,很快的。”
叶两看了眼鲍北元泛白起皮的嘴唇,起身而去。
还说不渴呢。
鲍北元见状,只得放下背上的背篓,他弯腰从背篓里拿出一包点心放在灶台上。
叶厘立马道:“怎么又买点心?家里不缺吃的。”
鲍北元笑呵呵的道:“给小麦、芽哥儿买的,他们俩喜欢。”
叶厘闻言,只能再次强调:“他们俩也不缺的,下次不许买了。”
不过,瞧着鲍北元的脸色,他皱眉问:“你的脸怎有些红?”
“可能是被风吹的。”鲍北元随口解释。
他又弯腰去拎背篓底部的铜钱。
这个月因为下雨,生意停了三日,收益没上个月多,他双手各拎着一贯钱,正要用力将钱转移到灶台上,可这两贯钱像是坠了石头,沉得他眼前一黑,身子不由晃了几下。
叶厘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扶他。
这时,将炉子搬到棚子旁的叶两抢先上前扶住他:“你……”
一个你字刚出口,叶两就惊叫起来:“你在发热?!”
鲍北元的手,热的厉害。
他忙又去摸鲍北元的额头,这一摸,更是烫的他将手缩了回去。
他眉头紧锁:“你发着高热,看大夫了没?走走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今日是赶着牛车来的,正好能带着人去县城。
叶厘此刻也是无语了,但他还没开口,鲍北元就笑着摇头:“没事,我前几日就找大夫开了药,等回去后喝上一副就行了。”
“……你前几日就病了?”叶厘皱眉。
“之前下雨,受凉了,一直没好,不妨事。”鲍北元定了定神,忍着眩晕,指着背篓道:“厘哥,你数数这钱,共两贯零三十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