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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她才知道,小梨对临王来说,已是不可或缺的人了。
一日,契王酒醉胡言乱语,无意泄漏出对太子妃的心思。
周尚服原本无意伤害早已认识的太子妃,但为了自己,为了挽回沈长渊,她故意命小梨放出太子妃与契王有染的消息,这才让沈长渊稍有回心转意。
又在床榻间软语呢喃,暗示周尚服送了毒胭脂去东宫。
听闻太子妃滑胎时,周尚服的内心忐忑不安,却又咬牙不愿去想。
为了临王殿下,她什么都肯做!
为了留住临王殿下,小梨不能留!
至少不是在宫中。
她对小梨,并非全然无情。
她只是希望小梨能够消失。
那日午后,太子妃再一次来到尚服局,跟周尚服要上回六局送去东宫的胭脂。
瞬间让她血色全无。
已然明白事迹败露,周尚服也不绕圈子,抖着声问道:“娘娘,想要怎么做?”
双双温婉淡笑,柔声道:“谁送胭脂来,便要谁偿命。”
“送胭脂过去的是…”
周尚服正寻思找谁当替罪羔羊,双双却率先发话了。
“是小梨。”
太子妃的表情如此平静,彷佛不想深究。
周尚服浑身发寒,眼前的太子妃,笑若春风拂过,却比隆冬悬于屋檐上的冰柱还要晶莹剔透,冰冷骇人。
“周尚服曾在陆家发誓,永远效忠本宫。”
双双凉凉的说道,声音平缓如滑过水面的蜻蜓:“本宫如今问你,当初的誓言,不知是否作数?或是本宫直接禀告圣上?届时,你们谁也跑不掉,包括沈长渊。”
周尚服知道她没有选择,不得不杀掉小梨。
一想到这些,周尚服打了个冷战。
不顾衣衫不整,奔上前从后面拥住沈长渊,心怀恐惧的说道:“你曾许诺未来登基,封我为后。”
“所以?”
沈长渊双手倚在门扉上。
“你曾说过你心悦我,是否当真?”
周尚服颤抖着抱着男人,箍紧他的腰。
沈长渊微微皱了眉头,眼光一瞥,却无意中瞥见幽暗的小径里,有个熟悉的人影正踉跄着踏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