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妃天天盼着他能成为太子,打小管他管的紧,每天都要查他的功课。
一首诗背错一个字,罚跪;一份功课写错一个字,罚跪;一篇文章没背好,罚跪。
那时候他只有7岁,还没开窍,他常常跪着,一跪就是两个时辰,他的膝盖常常是肿的,青的,甚至跪烂流血。
母妃从不心疼他,连身边的嬷嬷都极严厉,少跪一会儿都不行。
听从母妃的吩咐对自己半分疼爱也没有,永远都是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受罚。
他疼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每次都是比他大一岁的小霜避开奶嬷嬷的管教跑来照顾他。
小小瘦瘦的身子撑着他全部的重量,额头上全是密密的汗珠,可她硬是咬牙挺着不肯出声。
还给他擦药酒,怕他疼,轻轻的吹着气,哼着小曲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那时真的很好,心地善良,天真可爱。
可后来,她变了。
在宫里呆了这样久,只要是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变的,变冷漠,变残忍,变自私。
他不怪她,后宫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小霜至少没有害过人。
她不过是喜欢自己罢了,因为身份低微,平白无故遭受那样多的耻辱;因为宫里对他无穷无尽的算计,连累小霜被压制、被践踏。
她没有错,错的人是他。
沈穆时忽然有些内疚,狠狠的拥住了小霜,不发一语。
小霜突然被搂进怀里有些不知所措,鼻尖却嗅见了一缕陌生的香味,悲从中来,鼻子一酸泪眼婆娑的哽咽着道:“殿下,请不要抛弃我。”
沈穆时听了心里更难受。
一只手轻抚着小霜的背脊,轻声安慰道:“胡思乱想什麽,我怎么舍得?”
“我真的很怕,很怕殿下有了太子妃,就不要我了…”小霜带泣呜咽,更显的可怜。
“不会的。”沈穆时捧起小霜的脸,见她哭的梨花带泪,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又在粉唇上轻啄,不舍的拥住她。
二人立在殿门口静静的相拥,院里庭庭盖立的枫树悠悠的落下一片叶子,一阵风吹来,打着卷的跑不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双双回笼觉睡醒时,已近午时。
她全身酸疼难忍,在床上翻个身都忍不住哎哟哎哟的低唤了几声,一个宫女轻巧地进了内室。
“主子,您醒啦?奴婢伺候您起来洗漱吧。”新来的宫女浅笑盈盈如朝阳般暖和。
“你是谁?静儿呢?”双双一边费力爬下床,一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