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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是啊，考试真的是越少越好。&rdo;正晴说。这是他平常的想法，过去也常对他辅导的学生家长这么说。&ldo;所以，最近有越来越多家长在孩子上小学的阶段，便选择这一类私立附属中小学。&rdo;

礼子郑重地点头。&ldo;是呀，这么做是最好的安排，我对侄甥辈也这么说。孩子的考试，最好在很早的阶段一次解决。越往后，要进好学校就越难。&rdo;

&ldo;您说得一点也没错。&rdo;正晴点点头，随即稍觉疑惑地问道，&ldo;雪穗小学上的是公立学校吧，那时候没有参加考试吗？&rdo;

礼子沉思般偏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略显迟疑。不久，她抬起头来。&ldo;如果当时她在我身边，我一定会这样建议，但是那时候我还没和她住在一起。大阪这个地方和东京比起来，会想到让孩子进私立学校的父母很少。最重要的是即使想上私立学校，当时那孩子的环境也不允许。&rdo;

&ldo;啊，哦……&rdo;正晴有些后悔，自己恐怕问了一个微妙的问题。雪穗并非唐泽礼子的亲生女儿，这事在他接下这份工作时便听说了。但是，她是在何种情况下成为养女的，根本没有人告诉他，以前也从未提及。

&ldo;雪穗的亲生父亲算是我的表弟，不过在她还小的时候便意外过世了，所以家境不是很好。他太太虽然出去工作，但一个女人要养家养孩子，实在不容易。&rdo;

&ldo;她亲生母亲怎么了？&rdo;

正晴一问，礼子的表情更加忧郁。&ldo;也是意外身亡，我记得是雪穗刚升上小六的时候。好像是……五月吧。&rdo;

&ldo;车祸吗？&rdo;

&ldo;不是，是煤气中毒。&rdo;

&ldo;煤气……&rdo;

&ldo;听说是炉子上开着火煮东西，人却打盹睡着了。后来汤汁溢出来浇熄了火苗，睡着了没发现，就这样中毒了。我想她一定是累坏了。&rdo;礼子悲伤地蹙起细细的眉毛。

正晴想，这很有可能。最近都市住户渐渐改用天然气，一般不再发生因煤气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但从前经常发生类似的意外。

&ldo;尤其可怜的，是发现她身亡的就是雪穗。一想到雪穗当时受到多大的惊吓，我就心疼不已……&rdo;礼子沉痛地摇头。

&ldo;她自己发现的吗？&rdo;

&ldo;不，听说房间上了锁，她请物业管理员来开锁，我想她是和管理员一起发现的。&rdo;

&ldo;哦。&rdo;

正晴想，那人真是遇到无妄之灾，发现尸体时，一定吓得面无人色。

&ldo;雪穗就是因为那次意外变得无依无靠了啊。&rdo;

&ldo;是啊，葬礼我也出席了，雪穗倚着棺木号啕大哭。看到她那个模样，连我们大人也跟着心碎了……&rdo;或许是心中浮现出当时的情景，礼子频频眨眼。

&ldo;所以，呃，唐泽女士便决定收养她？&rdo;

&ldo;是的。&rdo;

&ldo;是因为唐泽女士和她家往来最密切吗？&rdo;

&ldo;坦白说，我和雪穗的生母并没有怎么往来。两家虽然算是距离较近，却也不能轻松步行来回。不过，我和雪穗倒是从文代女士去世前就经常见面了。她常到我这里来玩。&rdo;

&ldo;哦……&rdo;

雪穗为什么会自己跑到和母亲并无亲密往来的亲戚家玩？正晴感到不解。也许是他的疑惑显现在脸上，礼子便接着说明：&ldo;我和雪穗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父亲七周年忌的时候。我们聊了一会儿，她对我懂得茶道似乎非常感兴趣，兴致勃勃地问了好多问题。我就说，既然这么有兴趣，就来我家玩吧，这应该是她母亲去世前一两年的事。后来，她真的很快就来找我了。我有点吃惊，因为当时只是随口说说。不过，她似乎是真心想学茶道，我也因为一个人住，相当寂寞，就以半当游戏的心态教她。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自己坐公交车来找我，喝我泡的茶，告诉我学校里发生的事。不久，她的到访便成为我最期待的一件事。有时候她因为有事不能来，我就觉得好寂寞。&rdo;

&ldo;雪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学茶道的？&rdo;

&ldo;是的。不过，不久她也开始对插花产生兴趣。我插花的时候，她会在旁边兴致勃勃地观看，有时也会插手玩玩，还要我教她怎么穿和服。&rdo;

&ldo;简直就像新娘教室。&rdo;正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