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周乾鸣在一起?为他生为他死?”
“不单单是说周乾鸣。”顾勉说:“我觉得在某个方面,如溪哥和她有一点挺像的。”
谢如溪不解,“比如?”
“不明显吗?纯靠感觉,全情投入,一点也不保留……”顾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爱情至上主义,是吧。”
上辈子的谢如溪,被一段爱情伤得至深,又被另一段爱情所拯救,最后由于爱情的离去,迅速失去生气。
——因爱情而繁盛,又因爱情而枯萎。
谢如溪哑然,唇瓣微微翕动,到底没说什么。
“如溪哥,如果以后谈恋爱的话,不要把感情全扔进去,对方未必值得。”
嗯,如果能不谈,就更好了。
顾勉看了眼钟表,“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等等,小勉。”谢如溪喊住人。
顾勉停下步伐,转过头,作倾听的姿态。
谢如溪嘴唇抿起,认真地说:“小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说的一些话,我还是不太赞同。”
“如果因为害怕受到伤害,就心怀警惕、不敢投入感情,会有点悲哀吧。”
“而且爱情本就违背人性,又怎么能控制呢?一旦控制了,或许要反思是不是爱情了。”
他眼尾弯起,像浅浅的月牙,眼底涌现出奇异的微光。
“所以,我愿意当爱情里的那个傻瓜。我相信,我未来遇到的那个人,绝不会辜负我,他一定是——”
“值得的人。”谢如溪掷地有声。
顾勉:“……”
白看了,全白看了,今晚的法治教育全白看了!
他居然觉得一期节目能改变对方,他也是个蠢蛋。
和谢如溪在爱情论调里的“傻瓜”有什么区别?!
顾勉扯了扯嘴角,“好,如溪哥,晚安。”
谢如溪柔柔一笑,眉眼浸透着喜悦,眼眸清亮,“小勉,晚安。”
顾勉:“……”
-
半夜三点,万籁俱寂。
顾勉两手交叠放在腹部,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头脑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他一定是一个值得的人……
——一定值得……
——值得……
顾勉猛地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他去哪里给谢如溪找一个一定值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