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高数几分?&rdo;他问。
&ldo;69,&rdo;出于礼貌,子襟顺口问了句,&ldo;你呢?&rdo;
&ldo;92。&rdo;
周围又陷入了某种尴尬的静谧。就这么面对面干站了会儿,许宁问她:&ldo;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rdo;
子襟摇了头。看到成绩时一切就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倒是许宁松了口气,多此一举地解释道:&ldo;其实这些考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完全没必要因此去触犯红线。&rdo;
子襟:&ldo;……&rdo;她上学期是智障了才会挂掉一门。
她便摇头,声音里透着种隐晦的怨气:&ldo;你怎么知道我能及格呢?我自己都不确定。&rdo;
&ldo;我以为你理解。&rdo;许宁似乎有些委屈,他鼓了鼓嘴,还是没忍住啰嗦的辩白,&ldo;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你也许不会有事,但万一被发现,那就很麻烦了,你不能冒这个险。&rdo;
&ldo;你完全是在考虑风险吗?&rdo;她问。
许宁却是摇了头,毫无必要地坦诚道:&ldo;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rdo;
子襟:&ldo;……&rdo;
见她不说话,许大人深吸口气,语气不自觉地严肃了些:&ldo;你如果没有把握,之前为什么不去用功?作弊被发现的下场你也清楚,都大学了,不会有处分,直接就是开除,你想这样吗?&rdo;
子襟:&ldo;……&rdo;
她有种被训斥的错觉,或者这也不是错觉。他真的在批评她,虽然说的是些很简单的道理,但这也够小姑娘难受的了。
&ldo;我知道啊……&rdo;她只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ldo;我也有些后悔,&rdo;许宁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ldo;我应该帮你补课的,我没想到你会空那么多。&rdo;
对方还在继续,很着急的样子,但小姑娘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听了。喉咙口似乎堵着什么,一呼一吸间酸涩难当,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一阵阵发白,许宁还在讲话,但那些声音听起来很朦胧,慢腾腾的,折磨人一般回荡在耳边。
&ldo;你为什么不理我?碰到问题就逃避不是什么好的方法。我们之后肯定会有分歧,肯定会吵架,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重要的是我们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而不是你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rdo;
子襟实在不服气,她缓了半天,才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正常:&ldo;我没有不理你,是你……你自己压根不联系我,我不理你……你也不会主动。&rdo;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说这些话时她很抗拒,并不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对方。她在尝试着坦诚时,似乎激起了自我保护机制。她的心脏颤抖着,手脚冰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
小姑娘垂着脑袋,倒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声音软绵绵委屈极了。那些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落了下去,她只能把头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