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绝色,莫过如此。
冷宿仇伸手扯掉了绑在发梢的一根银色丝带,拨开了柔滑如丝绸般发丝,滚烫的唇贴上了他的后颈缠绵辗转反复的吸吮。
殷言酌浑身都散发着淡淡馨香,衣衫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骨肉匀亭的细腻手臂,冷宿仇忍不住低低地□□了一声。
他耐心拥抱亲吻,等着那冰肌玉骨有了些许暖意,方一把将他抱转。
殷言酌原本放松的神情渐渐消散,浓深的眉毛慢慢地重新蹙紧。
冷宿仇英俊的脸庞带了迷离的爱意,不可自抑地咬着他的耳垂:“言酌……”
冷宿仇抚摸过他,手指一叩。
殷言酌颤栗着轻微扭动了一下。
冷宿仇爱怜地抚摸他脸颊,然后将一枚药丸塞进了殷言酌的舌下。
“冷庄主何必多此一举,”殷言酌嫣红的双唇艳丽得仿佛要滴出血水来,神色却仍旧是冷如千年寒玉,他讥笑一声:“不是无知觉的死人干得更爽快么?”
冷宿仇惩罚似的又捏了捏他。
殷言酌摇着牙狠瞪他一眼,再也无力说话,只虚弱地喘起气来。
“这般美丽的身子……”冷宿仇暗哑的嗓音低低开口——眼眸中的狠绝戾气都化变成了绵绵情意:“言酌,只要能保着你身子,哪怕散尽万贯家财,冷宿仇在所不惜。”
殷言酌听罢容颜微微一震,不欲再看他,侧过脸闭上了眼。
冷宿仇契合地贴近了他的身体。
他忍耐着放轻动作,玉人儿的娇滑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奢靡的痕迹。
冷宿仇低唤他:“言酌……”
殷言酌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忍受着。
冷宿仇自己的陷入痴狂一般地着迷恋那人,他病态孱弱的身子,他喜怒无常的阴沉性子,带着一种诡异的致命诱惑力。
只是……他垂眼看到他眉目郁郁之中一抹明秀的清俊。
他恍然间想起来,他当时的爱上的,并不是这样的人。
当时他爱上的,是在江南的如意画舫上,一柄棕玉檀香折扇在手,含着清雅笑意的清俊白衣青年。
或者更早一点,是他踏着月光夜访殷府时,在晴川阁中不期而遇的,说话之间还带着点童音的美丽少年。
那时的言酌从未曾如此自厌自弃,还未卧病不起偏居一方院落,也不是每日只能朝不保夕地恹恹躺着,身子还未弱得像如今这般多走上几步路都能累得要了他命。
到底是什么样的江湖事怎么样的恩仇恨,令他的双手染满血腥,而后亲手将他送入了地狱,却又哀哀地逼了他活着,逼着他拖着一身病痛满目厌倦地撑着一口气苟延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