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阿福一言不发地取来测温枪,只在布鲁斯额头轻轻一晃,数字就轻松攀爬到了39度。
他加重语气重复道:“您发烧了。”
布鲁斯坐在沙发上,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额头,看起来有些可怜。但阿福显然不会被对方可怜的样子所迷惑,从而忘记这家伙有多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甚至有些生气:“伤口崩裂,引发了炎症,所以您发烧了。”
布鲁斯自知理亏,态度很好地道歉:“我很抱歉,阿福。”
阿福的语气很重,手上的动作却很轻。他小心翼翼地拆着绷带,拆到伤口附近时,药物连同汗渍和血液凝固成了一坨,整个粘在了伤口上,他不得不格外小心,用酒精擦拭着边缘,然后一点一点地轻轻揭开,才勉强没有引起二次受伤。
阿福的脸色更难看了:“今晚的巡夜必须取消。”
“不行。”说到他的另一个身份,布鲁斯也很强势,“我有些在意刚刚那两波袭击者,他们是哥谭的新兴组织,还是其他城市渗透的势力,都还没有查明,我今晚不能休息。”
阿福没有说话,他闷头清理着手下的伤口,重新裹上了药剂,缠上绷带,这才腾出功夫,看向他的老爷:“我可以帮您查。”
布鲁斯摇了摇头:“可你没办法帮我巡夜。”
阿福想说自己可不是普通的老年人,他的反应力、攻击力、侦查力和布鲁斯同样优秀,甚至他还从特种部队平安退役……但很多事情他没办法解释,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沉默地拿来一条毯子,牢牢裹在了布鲁斯身上。
“我给您泡杯红茶。”阿福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道,“冷静一下,如果您还坚持如此,我不会再阻拦。”
布鲁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不太明白管家为什么突然松口,但这并不影响他点头同意,裹着毯子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阿福端来红茶,然后一饮而尽。
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意识逐渐飘远,然后定格在了两年前,他被爆炸波及炸断了三个肋骨的那一次。
那时候他也像是今天这般,肋骨刚刚长合,就一秒钟都不想再等,当晚就要换上战甲出发巡夜。
至于肋骨错位怎么办?那么多医用束缚带,拿几根固定住胸腹,除了疼痛无法缓解,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只不过他隐约记得,自己闹得最凶时,也是阿福率先松了口,建议他喝杯红茶冷静一下,他依言喝光,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那一觉他睡了整整三天,等到再次醒来,肋骨已经彻底长好,能跑能跳,也不再隐隐钝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