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正走到此处树下阴影的宋思白也听到了声音。
他停下脚步,第一反应就是躲到树后,只是到底慢了些,两头视线交会,他看到了裴倾和沈明嫣,那两人自然也看到了他。
“宋思白怎么会在这里?”沈明嫣有些惊讶,看向裴倾。
这显然不在那人的安排之中,只是他一向最擅审时度势,很快便镇定下来,朝她点了下头,示意她无事。
密室内一场生死,倒让沈明嫣忽觉那人没有那么难懂了。
他不过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意思,于是心里也安定下来,跟着他朝外走去。
“宋大人,是查到什么了吗?”
既然躲不过,自然只能面对,宋思白站正了身子,想到从市易司至此的一路猜测,冷笑了一声:“裴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只是我竟不知裴大人竟有这样好的身手,能暗自处理这么多人。”
他显然是误会了,只是裴倾也不必解释,下一瞬,谢罪便从树上“落”了下来,刚好挡在裴倾和沈明嫣之前,护住二人。
宋思白目光微变:“原来是手底下的人厉害,可真不愧是叛军之后。”
铮!
谢罪的刀比人快,那出鞘利刃映着晨起的寒光,甚是骇人。
饶是宋思白习过武,也被那瞬间而来的凛然杀意震慑,微一出神。
称公子为叛军之后,若非面前这人是实打实的少卿,朝廷命官,谢罪已经要了他的命。
裴倾抬手,按下那少年手中的刀:“宋大人许有误会,不必如此。”
谢罪望向自家公子,心里仍旧不忿。
裴倾拍拍他执刀的手,他才不情不愿将刀放了下去,只是并不入鞘,显然是随时准备让那少卿大人尝尝乱说话的厉害。
宋思白冷哼:“误会?我倒想问问裴大人到底是谁误会?裴大人位同首辅,朝堂上谁人能望项背?便是这样都不知足,还要与逆党为伍,给徐茂存送去把柄,岂不可笑?”
“宋少卿掌管刑案,难道都是这样审案的吗?不论证据不问缘由,只管将罪名一扣,就判人生死?”
宋思白气急,自谢家伯父遭逢大难,他长大后听闻父亲讲的故事,便立志要做查案的判官,自然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他乱判糊涂案。
“谁敢乱给裴大人安罪名?金州衙门的侍卫忽然说州府里出了前朝逆党,还以此把市易司围了,我们众人都在其中,偏偏裴大人不在,这怎么解释?”
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