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发现她和裴倾一个比一个清醒,谁知那疯子又会有什么做法?
“叩叩”又是两声,中间只隔片刻,倒好像格外规律。
裴倾终于似确认了什么般,起身朝她道:“别怕,是谢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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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易司后堂,原本是这几日杜元良与司中官吏核对文书之处,如今却还聚集了大理寺几人。
金州府衙的侍卫从市易司外将此处包围,把他们一行全都聚在一处,明着说是查案,可实际就是看押。
宋思白是个火爆脾气,被那人推进来时,险些抄起刀剑领人与他们干一架,若非杜元良拦着,只怕真要见血才是。
那领头之人姓王,跟随他的人都称他一声王老九,见宋思白几人被拦下,登时又觉得自己腰杆子硬了,梗着脖子道:“大人也不必急,该是什么衙门自有定论。如今大人是在金州,莫说消息传回上京要时间,就是今夜能送回去,朝廷来了命令,也得先过我们大人不是?”
“呸!”宋思白啐了一口:“狗仗人势的东西,回去告诉你主子,要抓逆党也要拿出证据。大理寺查案也要讲个人证物证,你们将朝廷命官扣押于此,已是违了大梁律,可以斩脑袋的!”
跟随王老九之人一听砍脑袋,顿时气势弱了三分。他们虽然人多,但对面亮出大理寺的身份,到底还是怕的。
都是些升斗小民,哪知上头争斗?这位爷是因寡不敌众才被他们押来此处,若真惹急了,陪进了性命,那可是不划算。
王老九见自己人心生退意,顿时有些急了:“扣押扣押,也得是真的扣了押了!只是我们大人请几位在此处稍后,怕有逆党袭击你们,这才派我等保护。大人就是告上去,我们也是无错的。”
他放下狠话,到底是担心那能言善辩的京中来人影响了他的手下,连忙把门一划拉,领着人就跑。
被人这般挑衅,宋思白哪里忍得,就要追上去再骂,杜元良见状,连忙将他拉住,好说歹说才把人拖到旁边的厢房内。
此处屋子为方便办公,从中间打通,直通东侧厢房,待入了屋内,将门关上,杜元良才道:“这摆明了是徐茂存急了,你一向聪明,怎会看不出来?”
宋思白一屁股坐下,没好气地道:“他就那么厉害,都到这个时候,连朝廷命官也要一起关?”
“我们做的是要人家性命的事,人家急了自然要跳墙,就算是自焚,也要拉上我们。”
“都怪裴倾。”宋思白冷哼一声,“我就说要查了徐茂存手中的地契,将人一起抓了才稳妥,他偏要打草惊蛇。如今好了,被人用逆党摆了一道!逆党逆党,我看他才是逆党!”
杜元良轻叹了一口气:“裴兄自有他的打算,历来你见他做事,什么时候这般无章法过?只怕是故意卖了破绽,还留了更大的鱼钩。”
宋思白仍旧不忿,只是他听杜元良这么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他不是为了田契……”
杜元良倒了一盏茶给他,想让他消消火气,闻言道:“怎么又这么猜?”
宋思白面色有些难看:“他手中有那么多寒衣卫的案卷,明摆着想把那旧案揪出来。当年那场旧案,徐茂存还未致仕,也与他有些关系,难道……他果真是想让寒衣卫背上恶名!”
宋思白忽然起身,倒令杜元良一惊:“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