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心,原以为有着姜家这层关系在,该是水到渠成,可如今与裴倾一比,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出差距,又何况姜嫣?
他越想越觉得气闷,干脆一杯又一杯喝起闷酒来。
沈明嫣瞧见了,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位程表兄,可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身旁的裴倾按住了。
“你明知给不了他想要的,为何还要给他希望呢?”
觥筹交错,伙计们已开始期许小馆开业后的幸福生活,倒无人注意低声耳语的裴倾和沈明嫣。
他手上的力道隔着衣料传至她的小臂上,沈明嫣攥了攥拳,终归又松开了。
“你想说什么?”
“他不知你的身份,生出些不该有的妄想,你难道也不知?”
沈明嫣抬眼看他,那人的目光落在说笑的馆中伙计身上,看不出什么多余情愫来。
她于是也收回目光,只是莫名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没有错,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裴倾有些意外,终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你这话说的,倒好像自己已老了一般。”
沈明嫣不说话了,她看着程延,想起了第一世义无反顾的自己,那时她以为祁珩就该是她一生归宿,直到两世蹉跎,才终于明白那不是爱。
她不说话,裴倾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好半晌,他才在那喧嚣的人声中听见她平静却清楚的声音:“这小馆还没有名字,裴大人才学过人,可否赐名?”
裴倾微怔,倒未想到她忽然提及此事,更未想这姑娘竟将赐名一事托在他身上。
“临街小馆,多以简单引客为上,不宜曲高和寡,不若‘清闲’二字如何?”
“既要免曲高和寡,为何又要用这么文邹邹的词?”沈明嫣反问。
裴倾浅笑:“东街繁华,酒肆茶楼林立,其中或有经营多年,早积攒了口碑。你的这一处小馆在东街末尾,本就不比街市之中惹眼,若名字不突出些,如何使人看见?”
“却不知这‘清闲’二字又作何解?”
“街市上人潮匆忙,到得你这里时,兴许劳累,见字便想起乡中农闲,又或课罢贪欢,自然愿意入内小憩。”
“照你这么说,倒是无论文人雅士还是农人武夫,都要被你这两个字吸引了才是?”
“裴某不敢夸此海口,只是方才得了这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