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今生从未想过入宫,也从未想过得封皇后,臣女不是早就做过选择了吗?”
“好,好。”祁珩转过身去,从旁边不远的木架上抽出一柄剑来,“所以你心里早有裴倾,不过都是在骗我的是吗?”
“圣上是在问从前,还是问现在?”
“从前现在有何不同!”祁珩忽然怒吼,“我还当是我误会了你,是我一意孤行,害你只能在冷宫里受尽苦楚,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你前世就属意裴倾了,是不是!”
“祁珩!我沈明嫣无愧天地,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在宫外,我做的事情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尤其没有对不起你!”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在拒绝我!”
那已然变得多疑的帝王,此刻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双眼泛红,提着一柄剑,无助立着。
沈明嫣抿了抿唇,似终于鼓起勇气:“祁珩,我们之间横亘着许多过往,我们没法从头开始,也永远不能重新再来。”
“为什么……”
“因为我忘不掉,我忘不掉你能明白吗?”
沈明嫣失去凭依,跪坐在地上:“是你的一柄匕首,了解了从前那个沈明嫣,让她斩断过去,离开宫城,既当日做出了那样的事,现在说再多深情,又有什么用呢?”
祁珩踉跄了几步,怔怔看着面前的人。
梦中的场景至此刻开始变得清晰。
寂静的冷宫,枯坐在昏黄灯火里的皇后,心如死灰的沈明嫣,高高在上的他和那当啷坠地的匕首。
所有的一切,早在从前兵乱的那一夜就埋好了伏笔。
她在那日宫门前的细雨里登上裴倾的马车,不过只是开始。
他忽然跪倒在地,目光中失去神采:“那,若我求你呢?”
沈明嫣像看到了陌生人一般看着他:“你说什么?”
“若我求你回来,哪怕用性命去换,哪怕你让我现在就去死,你可愿,回到我身边来?”
他身后,是殿门外飘落的飞雪,是远处灰霾的天和晦暗的宫墙。
沈明嫣突然笑了。
等在冷宫里的日日夜夜,她曾不只一次想过,倘若祁珩回心转意,倘若她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她该怎么“体面”地接受那位帝王的道歉。
可当那高高在上的人当真愿意走下高台,当真愿意在她面前俯首称臣时,她却忽然发现,那些迟来的歉意,永远都弥补不了当时已经枯死的心。
那个会接受他,会原谅他的沈明嫣,已经死在那一年冷宫的夜里了。
“祁珩,我说过,我们早就结束了。”
“为什么……”
“你只是不甘,只是不愿认输,那些争强好胜的心思,不是喜欢,也不是爱。”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祁珩,这世上的人你可以骗任何一个,可骗不了我。”
他们也曾同床共枕,举案齐眉,可那只是帝王权衡之术里精致的一环。
不知内里时,她沉浸其中,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