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父亲。”
沈功成看着女儿,神情大变,他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这般任性吗!”
“是我任性吗?”沈明嫣看向沈功成,多年压抑的情愫此刻终于决堤泛滥,“我母亲去得早,二爷又娶了二夫人,您一家人和和美美,可曾想过我这个多余的人?如今犯错的是您,下旨的是圣上,谁能救您?”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女儿!血浓于水,不管怎么说,你身体里流着我的一半血!如今好了,大难临头你知道飞了,沈明嫣,你就算飞到皇宫去,我也是你爹!”
“朕就说了,如若不来,这沈家免不了一场官司。”
沈功成话音方落,却听得厅外传来一道声音。
沈家众人面色大变,还不待反应过来,那离开的李况去而复返,后面跟着的,竟是祁珩!
“见过圣上!”
这一下,应松厅内遑论什么人,都齐刷刷跪了下去。
历来圣上出宫,只有去功臣家里的,何曾有到罪臣家中的?
不光沈家人意外,就连回宫路上遇到圣驾的李况初时也有些未曾反应过来。
祁珩却泰然自若,走上前将沈老夫人扶了起来,又亲自将沈明嫣扶起,其他人就如同没看见似的。
“老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是朕贸然前来,倒要令老夫人烦劳,朕年轻不懂事,还请老夫人担待一二。”
姜氏哪里敢承这个话,连忙垂首:“圣上言重了,沈府招待不周,还请圣上恕罪。”
“无需招待,朕也只是有几句话,传旨的走了才想起来,又想着再派个人来未免麻烦,故而才自己登门。”
这不过托词,有什么旨意能需要帝王亲自来传。姜氏听了这话便已明白过来,这年轻帝王今日来沈府,是给沈明嫣站台的。
到底是年轻人,为了一时感情,便连自己的帝王身份也不顾。只是这般盛宠,又岂是谁都能应下的?
姜氏有些担忧地看了沈明嫣一眼。
沈明嫣自然已明白了,可她如今除了看着祁珩表演,又做不了什么,难不成她还能将那帝王劝回去?
“朕知道,这旨意下了,难免有人不服。可沈爱卿你想想,若非嫣儿,你如今怎会只是个章州呢?”
祁珩微一挑眉,却让跪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