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小姐这是……”
“李司长,不如按我说的来做个交易吧?”
“哦?愿闻其详。”
他倒要看看这么个闺阁女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嘉御二十八年,先帝驾崩,对外说的是因病,只是不知李司长怎么看呢?”
李况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下去,他紧紧盯着沈明嫣,缓声开口:“沈三小姐忽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李司长是天子近臣,掌管的是明镜司,难道真的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沈明嫣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反而似终于扯下柔弱的面具,露出她本来的“獠牙”。
李况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他从未在一个女人面前这样过。
“沈三小姐如果是想拖延时间,大可不必,营中的将领都去商议如何退兵,没人会注意到这里。”
“李司长,”沈明嫣打断他的话,“先帝驾崩时,你在何处?”
“为什么问这个?”
“先帝身体不好,可有太医院的汤药,原本情况平稳,那是什么,让先帝的身子一夜之间便如油尽灯枯,再撑不到天明呢?”
“沈明嫣,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自然知道!”沈明嫣往前两步,竟将李况逼得节节败退,“李司长可真是手段过人,不仅兵刃杀人不见血,用毒也是出神入化。先帝驾崩后,太医院陪葬了多少人,不用我提醒李司长吧,那他们为什么而死呢?”
“沈明嫣!”
“你个弑君夺位的阉人,还敢来这里要挟我,李司长,你想和我做交易,我拿这个来换,如何呢?”
铮!
兵刃出鞘,寒光闪过,沈明嫣白皙的皮肤,离那剑刃只有分毫。
李况目眦欲裂,架在她脖颈上的剑,似乎呼吸之间便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去。
沈明嫣垂眸看了一眼,又抬起眼帘,看向站在面前的九千岁。
她不知道第一世被囚于天牢时,裴倾和她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但好像她没在他说完之前自尽牢中,是个正确的选择。
李况看着她,却好像从她眼中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他不怎么喜欢,却又没法动手的人。
“你不怕死?”
沈明嫣浅笑:“李司长以为我每日在栖凤宫,只是陪大长公主下棋吗?”
他目光变了变,沈明嫣出宫,是祁霏给的懿旨,这他格外清楚。
难道她来这里,也是那位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