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府,宋思白气势汹汹地回了家,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裴大人好闲适啊,前线都打得火冒三丈,裴大人还有心思到我们宋家来,怎么,听说我拉了支商队,也想捐些银两吗?”
迎客的厅内,宋老夫人周氏与裴倾相对而坐,听闻他的声音,都抬头看了过来。
宋思白当即走到自己祖母身边,拦在宋老夫人面前:“有什么话同我说,不要烦我祖母,宋家可不欢迎裴大人。”
“聆玄……”追进来的温谦煜小声提醒,只是同僚好友压根不管他。
“还是裴大人连民间商队都要管,想来找我们什么麻烦不曾?”宋思白冷哼一声。
裴倾也不急,只起身看着他,等他的话终于说完了,才缓缓道:“宋少卿说完了吗?”
宋思白但觉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心怒气无处发泄,表情更不好了些:“说不说完干你何事?”
宋老夫人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宋思白:“思白,不可无礼。”
宋思白转过身去:“祖母,您不知道,这裴倾可不是什么好人。”
“聆玄,岂可当着裴大人的面如此说。”温谦煜赶忙截断他的话,又打量裴倾神情,生怕这位首辅大人恼了。
可他眼中的裴倾非但没有恼,反而还带着几分笑意。
“裴某是不是好人不打紧,百姓的性命才是要紧,不管是平州的,还是上京的。宋少卿认为呢?”
宋思白瞥了他一眼:“裴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如明说,我可听不懂。”
“剑风关战事告急,往平州去的路本就不好走,就算是镖局,也危险重重,宋少卿不必出京,自然不懂生死攸关时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是镖局的百姓何辜?他们本不用冒这个险。”
这回宋思白听懂了:“裴大人原来是来阻拦我等的。可裴大人,我们拉一支商队与大梁律法没有任何违规之处,裴大人又凭什么阻拦呢?”
宋老夫人摇了摇头:“裴大人并不是要阻拦。”
宋思白微惊,祖母这些年时常糊涂,他第一反应就是祖母又糊涂了,根本没听懂裴倾在这说了什么。
裴倾朝宋老夫人行礼:“多谢老夫人理解。”
“裴大人既不是阻拦,今日又何必登宋府的门?”温谦煜问道。
裴倾这才开口:“镖局的百姓走这条路危险重重,但四方军终归经受过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