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嫣心里有些乱。她总觉得自己被搅入什么事情中,却苦于前世入宫太早,竟完全寻不到头绪。
她又生怕下一个被带出来的就是沈明景,那样考试之前与他说过话的温谦煜只怕也要被牵扯其中。
沈明嫣自然相信沈明景不会行违背规矩之事,但她比旁人知晓,这太学院内可还遍布明镜司的眼线,明镜司能做出什么事、定下什么罪,那还当真未可知。
正在沈明嫣心思不定之时,原本在马车外守着的疏夏忽然进了马车内。
“姑娘,二门上的路三送来消息,说是姑娘让盯着的金州的来信到了,他记着姑娘的吩咐,特地把信叩下偷偷送来,没让旁人知晓。”
沈明嫣的目光亮了一下:“确定是金州来信?”
疏夏道:“奴婢看了,确是金州来的,还是加急的信件。”
沈明嫣立时从疏夏手中接过那封信来,撕开糊好的信封,展信看去。
只是她越看,眉头却越发深锁起来。
*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明镜司的暗卫一会一个,如同游鱼一般出现又消失。
太学选试的考场每抬出去一个人,这里便会有一人送来消息。
祁珩面前的桌案上,已堆了十来张写着各种信息的纸,李况站在一边,看着那些纸觉得格外讽刺。
他行走内宫,后又到明镜司,因多行些酷吏手段,没少受那些所谓清流文臣的嘲讽。
那“九千岁”的名号,最初就是那些满嘴忠义的文臣先宣扬出来的。
可如今呢,那些自诩清正的文臣,家中子弟却有这么多被查出作奸犯科,都是些十岁上下的少年,便已污了心智,安能指望他们以后做什么社稷良臣?
“选试还有多久结束?”祁珩忽然开口问。
李况便道:“回圣上的话,还有两个多时辰。”
祁珩笑了一下:“怕不是这纸片子还得再来两倍之多。”
“今岁参加选试之人不少,便是再来这么多,也终究是安心应考之人更多一些。”李况很有眼色,知道祁珩这时候想听什么。
祁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