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了这事,她们母女也没说出去。
萨布手底下也有北麓国人,但萨布严禁手下的人娶原东凌国人做正妻。
在萨布家里当差,杨溪铭家不差银子,差得是身份和地位。只要能嫁给北麓国人做正妻,将来她生下的孩子,就有了北麓国血统,到时候她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会抢手。
而现在只有一个合适人选,就是那个傻子。如今只要嫁给傻子或者让傻子入赘,杨溪铭的愿望便会实现。
想到这里,溪铭忍不住低声问道:“娘,你说若是我与傻子成亲,就他那傻样,会那个吗?我能生孩子吗?”
杨氏轻轻一拍自己闺女的肩膀,“这有什么?他不会那事,咱们就找别的男人生孩子,反正咱们看上的是他的身份,又不是他的人。放心吧,闺女,只要让他顺利入赘到咱家,一切都好说。”
溪铭放心地点点头。
杨氏再一次嘱咐道:“若是别人问起你缠着傻子干嘛,你可千万不能说实话,如果大家伙都知道傻子的身份,上门提亲的人,还不得挤破头?”
“娘,您就不能帮我求求村长大人,只要他一句话,那个傻子不想娶我也得娶。”溪铭说得轻松。
但杨氏却如石头压在肚子里。“闺女啊,娘在萨布那里之所以能吃得开,是因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对于我们想傻子入赘这件事,萨布不会帮我们的。而且若是被他知道我们曾偷看过户籍簿,还不得剥了我们的皮?萨布再怎么看不起那个傻子,还是会认为傻子比我们高一等,谁让我们的出身不行呢。”
“行了,娘,您别唠叨了,我懂,放心吧。”溪铭有些不耐烦。
出身,出身,又是出身。她怎么就投胎到了低等人家呢?那个大傻子怎么就有个这么好的出身呢?暗骂老天不公。
杨氏一脸内疚,不再吭声。她生在穷苦人家,自从在萨布家当差后,日子过得比以前好。没伺候萨布之前,杨氏就娇生惯养自家闺女,手里有了银子后,更加纵容她。现在闺女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怎么着都要替闺女着想。
好多人都挤破头的往萨布怀里钻,但她看得明白,闺女嫁给萨布做小妾,还不如找一个北麓国人做正妻。可现在潞城,想找个北麓国人成亲,太难,尤其是上面还有萨布压着,更是难上加难。
好不容易知道傻子是北麓国人,她们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溪铭见她娘吭声,心有不忍,马上收起自己的不耐烦,“娘,刚才我说话语气重了点。您不要放在心上。”
杨氏隐下眼底的歉疚,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你是我亲闺女,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和你计较些气话。”
“娘,你说顾雨娘家的人知道金东凌是北麓国人吗?她们家怎么会有北麓国的亲戚呢?”溪铭有些怀疑傻子与顾雨娘家的关系。
“我听杜桂花说是她娘家的远房亲戚,我还听村里人说,这些年来,就没见过杜桂花的娘家人,谁知道她娘家人是哪里人啊。管他们是真亲戚还是假亲戚,傻子的户籍可假不了。”
杨氏十分笃定地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溪铭不要再纠结这事。
溪铭喃喃低语,“顾雨娘总是阻挠我靠近傻子,她该不会是想留着傻子自己用吧?”
*
此时,顾雨娘已经在水县的瓷器店,又订了八百个小瓷瓶。预付了定金之后,她走出瓷器店。
“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顾雨娘忍不住低语,“难道有人在说我?”
无为没有回应。
不是无为不能吭声,而是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懒得回应。
走在街上,顾雨娘寻思着买点什么吃食带回去。选来选去,最终买了水县大蒸包和桃花酥。
装好桃花酥之后,顾雨娘忽然意识到这桃花酥用得是新鲜的桃花,这个时节桃花还没开,这店铺老板从哪里寻来的桃花酥?于是客气地问道:“这位老板,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您这桃花酥中的桃花从哪里寻来的?若是不方便回答,可以当我没问。”
店铺老板热情地说道:“当然方便回答,这位姑娘,不瞒你说,这桃花是我家自己种的,为了能让这桃花酥提前上市,冬天的时候,我们给桃花搭了一个大暖棚。平时伙计们就住在里面,冬天的时候有炭火,棚子里暖和,今年还没出正月,这桃花便已开放。等用完这茬桃花,当季的桃花就开了,这样我们家的桃花酥便不会断供。到时候,这桃花酥的价钱会比现在便宜一点。”
听到这些话,顾雨娘的脑海中立马出现另一条赚钱的路子。只不过,她不能用顾雨娘这个身份。为了更加确信心中所想,她再次问道:“老板,是不是您的店铺除了做桃花酥,还会做杏花酥、梨花酥、荷花酥、桂花酥、菊花酥之类?”
店铺老板点点头,自豪地说:“那当然了。我们可是老字号,在潞城,我们有好几家分店,每个季节,我们卖不同的花酥,欢迎你到时候过来品尝。”
“好咧,老板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您先忙。”顾雨娘告辞离开。
心中暗道,抽空要好好发展这条赚钱的路子。
她雇了一辆马车,朝昆山镇而去。
到了昆山镇,顾雨娘留给田富珍几个蒸包和一包桃花酥,带着东凌坐牛车回家。
到家之后,顾雨娘将买来的吃食往桌子上一放,“娘、王大娘,过来吃晌饭了。”
“好香啊。”王寡妇和杜桂花异口同声地说道。
肉包子的香味,引诱她俩的肚子都“咕噜”一声。
她们洗净手,坐在桌旁,一起吃大蒸包。
杜桂花边吃边问道:“雨娘,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