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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氏闻言脚步一顿,受惊诧地望着楚皇后:母后?您这是?
楚皇后语气微凉:“太子监国,太子妃协理后宫,这本就是合情合理之事,你何必畏难。”
公孙氏急忙跪地行礼,绯色衣袍在白玉地砖上散成一团,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母后明鉴,儿臣只是受宠若惊,不,不觉为难。”
太子妃公孙氏是楚皇后自己挑选的儿媳妇,公孙余兰嫁入东宫多年,也算是恪守宫规;她的父亲这些年来也替皇后娘娘办了不少差事,楚皇后对其越发信赖,唯独只有一点不足。
楚皇后与自己渐渐离心的太子,脸上浮现出几分愠色:“你贵为未来国母,行事作风尽可大胆一些,万事自有本宫替你撑腰!明白吗?”
语落,太子妃公孙氏心头一凌,再次跪地谢恩:“多谢母后,儿臣明白!”
“本宫要去照看陛下了,你不必跟着了。”皇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承明殿:夫为妻纲,你闲暇时还是得多多照拂太子,稍后本宫会派裴女官送一壶杏源春去,晚些时候你可与太子小酌。
身后还有彼此的女官在场,楚皇后如此直白的点拨,简直令她如坐针毡!
太子妃颔首谢恩,一直跪到明黄色的凤凰绣边裙摆消失在视野尽头,她才缓缓起身。
身旁的宫娥赶紧搀扶并道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协理后宫的太子妃,那当真是无上的权力与荣耀了!
公孙氏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她默默看着楚皇后的背影。成为太子妃这些年她处处谨慎,事事小心,可太子与皇后娘娘只见的隔阂与日俱增,她夹在中间本就艰难万分,今日楚皇后要她协理后宫?看似大权在握,其实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一想到与自己貌合神离的太子殿下,她的心更是如坠冰窖。
哼,毫无情义的夫妻,就算日日饮杏源春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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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司的副宣使赵青山与武安侯有几分交情,易知舟来找他时,他也并不意外。
二人在外头一处偏僻的茶楼会面。
赵青山:我知武安侯今日前来所谓何事。不等易小侯爷开口,他就主动说明了情况:眼下形式并不明朗,我们宗正司也为难。
易知舟聚精会神望着他:何出此言?
赵青山叹了一口气:陛下提审过八皇子,想必事情的始末八皇子都已经向陛下坦白交代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