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得体,又不失几分雅趣。
聪慧如他,若是应下了这份邀约,自然表明他亦有心有情······
若是婉拒······
她倒是还来不及考虑,虽然相识不久,可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他几次三番,舍命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想必也对自己有几分····几分情义的。
否则如何解释过往种种?
元季瑶眨了眨眼,目光忐忑地等待着易小侯爷的回答。
可他看起来,似乎,似乎一点也不忐忑,眉眼依旧肃正,身型稳如泰山。
殿下恕罪,微臣生在陇西,见惯了西北的粗犷,只怕欣赏不来都城的秀丽秋景。
他的语气分明,好似夏日山涧的溪水,看似清澈纯净,可若是伸手触碰,直叫人冰凉刺骨。
元季瑶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心头缩紧。
她未料到他会拒绝的如此果断。
可,可那一夜他在自己的寝殿内,分明不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她无措地咽了咽口水,嫣红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脑海中思绪纷飞,过往种种难道只是自己的单相思?
易知舟垂下头,虽然有失尊卑,可有些话他今日必须要说清楚。
脸红,心跳,窒息,陌生的情绪如潮水向她涌来,元季瑶久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设想了一万种他的回答,偏偏······
耳边传来翠鸟的鸣叫声,她这才木讷地追问道:难道,易大人心有所属了?
虽然有些丢脸,可话已至此,她必须问个明白。
对面的人脸色僵了一瞬:微臣的私事,不便与殿下袒露。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可是柔嘉说,你并没有······
易知舟眼里浮现出一丝无奈:我与柔嘉虽是兄妹,可她未见得事事清楚,就像微臣不知道她的心事一样。
语落,元季瑶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以为知己知彼,其实一无所知。
这一刻,少女的天都塌了。
咫尺之外,艳阳高照,她却置身于银杏树的阴影之下,十指发寒。
或许是意识到气氛有些凝重,易知舟张了张嘴,预备说些什么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