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松鹤不语,只是回想起九公主方才的话,啧啧啧,特别?这人除了特别俊朗之外,还有什么特别?
想不通,他实在想不通。
易知舟无视他满脸的狭促:成华宫,可有大碍?
闫松鹤故作困惑:什么?
易知舟静静看他一眼:你明白我的意思。
四目相对,闫松鹤这才收起笑脸正色道:大惊卒恐导致血气分离,脉道不通,卫气稽留,噩梦缠身。
他静静地听着,眸光渐渐暗下来。
闫松鹤:淮南郡主实在阴毒至极,黑色虽然无毒,可实际后患无穷。说完,他默默观察着易知舟的神色,心中犹豫着该不该多嘴说一句······
只见易小侯爷点点头,依旧缄默不语。
半晌后,闫松鹤又试探: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可有什么愿望?
这话没头没尾,易知舟似乎没理解其中的深意,淡淡回应:你知道的,我从不过生辰。
闫松鹤已然故作轻松:唉,如今你回到都城了,与家人同在,生辰自然是要庆贺一下的。
易知舟却摇摇头:不必,没什么好庆贺的。
闫松鹤无奈,心道:白搭,这人就是个榆木疙瘩,什么也问不出来。
易知舟再抬眸时,见老友始终在打量着自己,那神态分明也有话要说,他不免猜测难道是?是不是与柔嘉有关?
他承认自己此刻有些紧张,柔嘉这孩子,为何偏偏会属意闫松鹤?一边是好友,一边是妹妹,他确实左右为难。
二人各怀心事,室内徒然静了下来,唯有半开的窗外传来若有似无的虫鸣声。
夜色晃晃而过,易知舟要欲起身告辞时,忽见成华宫的小太监慌张跑来:
闫大人,闫大人!快快,殿下,又梦魇了。
闫松鹤心下一惊:怎么会这样?方才明明施了针啊?
他拎起药箱,余光扫过对面时忽然灵光一闪,于是一把拽过衣架上挂着的医袍:
你跟我走。
*
成华宫。
睡梦中的元季瑶又回到了春蒐那一晚,篝火的光束勾勒出北苑的山峦与密林,影影绰绰不甚真切。
她浑身好似被火燎烧,唇齿间干渴又窒息。黑暗中,身边似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像一座岿然不动的冰山,她迫不及待的向他贴近,企图用他周身散发的寒气纾解内心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