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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实在出乎意料,元季瑶握着水囊的手不自觉收紧。
唉,沙场无情,所以我母亲才在家中请了菩萨,日日诵经祈祷保佑哥哥平安无虞。
元季瑶沉默不语,心口却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倏尔缩成一团。
她的目光不自觉扫过身后的医帐,恰有微风拂过,入口处的帘布被掀开一角。
朗朗日光中,男子宽阔的后背正对着帐帘,冰冷的盔甲褪在脚边,雪白的里衣垂下半边,蓬勃的肌理线条流畅,覆盖着男子拓跋的骨骼与身躯,他的左肩胛下方赫然露出一道六七寸长的疤痕,像是一条蜿蜒的褐色小河。
元季瑶生平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身体,虽只是匆匆一瞥,但空前的震撼已席卷了她的心房。
风停帘落,少女悸动的心跳却久久不停。
医帐内。
闫松鹤替他敷了一贴了舒筋活血膏药布:小侯爷啊,你这旧伤可不轻,往后三个月尽量不要再拉弓射箭了,否则下半辈子落下残疾,变成独臂大侠我可不管。
易知舟低头整理衣衫,左手的动作肉眼可见的迟缓起来。
他朝帐外瞥了一眼,意有所指:待会儿,别乱说话。
闫松鹤闻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俯身问他:你实话实说,难道······
易知舟蹙眉,及时打消对方这种荒唐的想法。
可闫松鹤却惴惴不安起来:临渊,这口饭可不好吃,你务必三思啊······
易知舟不理他,低头系好里衣,又套上外袍,眼看盔甲厚重,他索性不穿了。
不劳闫大人费心,你还是好好当差吧。
闫松鹤轻笑一声。
*
帐外,九公主的贴身宫娥青柑、松萝已经寻了过来。
两个小丫头听侍卫说九公主人在医帐这边,还以为公主遭遇了不测,慌里慌张跑来一瞧,见九殿下全须全影地站着,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正值晌午,艳阳高照,青柑急忙将小伞撑到公主头顶: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元季瑶还未开口,一道高挑的身影便从医帐内走出。
众人见是易大人,都不由得一惊。
易知舟倒是神色无异,他走到柔嘉身侧:我稍后还要事,你·····
他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安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