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昆仑宗门凭借法器和高深的修为在此开山立派,同时不断摸索这气候险恶之处,到如今也只隐约摸透了昆仑山脉的外围。这里昆仑,自然是代指在此根深蒂固的昆仑宗门都不熟知的更深处的地方。
湘篁轻轻颔首,表情淡得如这漫天的白色一般,就好像迎面吹来的冷风根本不算什么似的。
绛鸢默默将灵力调至周身保暖,再看一眼湘篁,好吧,似乎确实不算什么。
“里昆仑很危险。”犹豫稍许,绛鸢还是出言提醒。
即使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她也已然记得当初贪玩误入里昆仑时遇到的事,变幻莫测的天气,难以抵御如刀刃般的暴风雪,强大的原始雪兽。
那一次,可是连那死老头都受了伤的。
“嗯。”湘篁点头,她当然不会完全没有了解就贸然前来,“里昆仑中,也不是没有人。”
这一句话,让绛鸢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湘篁,直到眼睛被吹得干涩流泪,才终于回神,连忙问:“你是说,里昆仑中也有人?!可是那昆仑宗门……”
“你应当听过昆仑宗门开山立派时的一些事迹吧?”湘篁接上绛鸢的话,在此处她们要敛气行走,速度不快,正好可以给绛鸢做简单说明。
绛鸢回忆一番,点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湘篁:“昔日昆仑宗门再此开山立派,曾经将盘踞此地信奉邪神的一个部族消灭,小湘子,你说的不会是这个部族的人吧?”
“所谓邪神,也都是胜者书写。”绛鸢语气中带上了一分嘲讽,然后继续说明,“道教发源不止一处,昔日这昆仑部族亦是其中一支,那所谓的邪神,乃是西王母。”
果然,绛鸢惊讶了:“西王母?怎么会是邪神?!”
湘篁无奈地摇头:“绛鸢,你以前肯定没有好好学习道法。”果不其然,绛鸢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湘篁微微一笑,“你所知的西王母,却已经是演变过后的。昆仑部族所信奉的西王母,豹尾虎齿,蓬发戴胜,司管瘟疫、疾病、死亡和刑杀。所以,昆仑部族善战好斗,以战为勇,在此昆仑山脉生存得很是自在。”
绛鸢哪里想到这件事原来竟有这样的□□,想到人类间不断的明争暗斗,无趣地撇嘴:“那你是要去找那些昆仑部族?”
事情已然说到这里,湘篁索性将要做的事一并说了:“其实也差不多,我要的东西是昆仑天棺,据说一直是昆仑部族供奉的神器,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真正找到过,见过。”
“……那会不会是传说?”虽然这样会打破湘篁的希望,但绛鸢还是问了出来。
有很多事情,不是不提,就能不存在。
“也许。”湘篁却完全不否认,显然是早就想过,“但总要找一次,尝试一番。”
何况,按照她十年派在这边的手下寻找到的线索看来,这天棺定然是存在的。
既然那书册上记载了鬼石复活的详细方法,总该有它遵循的现实存在的理论,就跟昆仑部族的事一样,没有人站出来宣扬见过天棺,不代表真的没有。
这是无垠老人所赠书籍,对于这位老人,湘篁怀着敬意相信着。
“你说的也是。”绛鸢点头,不再言语,紧紧跟着湘篁前行。
渐渐,空中飘起飞雪,在昆仑强劲的山风中无情地斜斜击打三人面容。
湘篁三人都运功保暖,那些雪落在她们脸上,很快融成雪水低落,但又在寒冷的天气中结了冰。
一时间,三人仿佛被风雪包围,四周一片茫然无法看清。
绛鸢能感觉到的唯一变化,便是脚下的雪地似乎渐渐上了坡。看看近在咫尺的湘篁,她神情依旧淡然,似乎完全没有自己那点不安,绛鸢的心底突然有什么冒出了苗头。
这几日,她一路跟着湘篁到处走着,见到她那些本事,与自己已然是天壤之别。
在绛鸢神游之际,一只手突然从侧里拉她往一旁过去,绛鸢下意识反手打去,却被另一只手拍散了攻击。
“是我。”影刃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让绛鸢在这冰天雪地中打了个寒颤,“这边。”她简短的言语提醒绛鸢,湘篁已经改了方向。
跟着影刃打了个转,随着一声“低头”,绛鸢下意识地照做,然后就发现周围的风雪小了许多。
看来是进了一个山洞,眼前有些昏黑,影刃早早地松了手,绛鸢直起身想要打量四周,脑子却早一步重重地砸在头顶的岩壁上。
她痛呼一声,疼得弯下腰,伸手揉着头顶,还好没有出血。
“绛鸢?”湘篁的声音从一旁响起,绛鸢不敢再贸然站直,转头看向湘篁。
洞中不是完全漆黑,适应了突然的昏暗后,找到湘篁并不困难。
绛鸢甚至还能看到湘篁脸上那一点打趣的笑意。
“咳,没事,磕碰了一下。这儿是哪?”她装作无事地放下手,尽管脑后还一突一突地跳着,隐隐作痛。
不过,这点痛其实真的不算什么,跟那时候相比,不算什么。
“一座山峰的内洞,外面的天气你也看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