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从内迎出来,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神色当真诧异。
“小姐。。。。。。”顿了顿,转向冷心冷面的另一位,恭谨点头:“应少爷。”
初弦“嗯”了声:“柳伯,我回来取点东西。”
柳伯一时无言,他当然不算看着初弦长大,对应嘉涵也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可对于后者来说,初弦于他们而言更加熟悉。
他常想,天底下不会有比小姐更和缓更好性儿的人了。
老爷子寂寞,有初弦晚来绕膝,这冷冷清清的终南别馆偶尔也能透出三两星点发自肺腑的笑声。
但她。。。。。。
柳伯神色纠结犹豫:“小姐,您要不要。。。。。。要不要等老爷子出院?”
初弦客气地笑了下:“爷爷出院我会亲自和他说的。”
“哎,小姐你。。。。。。”柳伯长叹一声,想劝,却无从开口。
初弦的私人物品实在是少得可怜,她随身只背一个粉米色的帆布包,东捡一件西装一件,那小小一个包像无底洞,如何也填不满。
应嘉涵就站她身后,不发一言地看着。
她穿得单薄,弯身时显出极漂亮锋利的蝴蝶骨,和她这个人一样,看着文静纤弱,其实有一根无法摧折的傲骨。
初弦动作很快,三两下整理好要带走的物品,她一回头,应嘉涵眸光不知落在哪处,鼻骨挂出一道阴影,神情便隐在那处阴影中,泛着森森的冷。
“我收好了。”初弦微歪了下头,说:“不是说有事找我吗?”
应嘉涵捏了两下喉结,声线有些哑:“对。你跟我来。”
他带她到老爷子卧室。说实在,初弦来过那么多次终南别馆,从没踏足过老爷子的私人领域,但应嘉涵躬身解锁时,密码甚至没有输错。
初弦站在黑白分明的交界线,没往里进一步,目光克制着偏向铺满米黄灯光的长廊。
尽管初弦不知道他要给自己看什么,但不妨碍他很熟悉这一片区域,初弦在心里静静地数着时间,一直数到第三十五秒时,应嘉涵手里握着一个保养得很好的松木盒子出来。
“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初弦没接,松木盒有上过油的痕迹,她静静看了会儿,摇头说:“这不是我的。”
应嘉涵反手把盒子塞她怀里,初弦懵然睁大眼,他手指拨过银色卡扣,眼神淡漠:“你打开看看。”
初弦眉心细细地拧起一股,倒也不和他争辩,修得齐整圆润的甲盖扣入银色拨片,正要轻轻往上抬撬,应嘉涵忽然横手一拦。
他少有的安静,左侧壁灯溶下一圈柔和光质,疏懒地流入他眼中,他今天一反常态,目光始终半垂,话也较之往常更少。
初弦当然明白他的转变。
无非就是她将左耳弱听的事实开诚布公地敞到明面儿说。
初弦没有要怪他什么的想法,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更何况,他们当年都身不由己。
她沉默一息,试探问:“现在不能打开吗?”
但他摇头,说:“初弦,我想和你道歉,关于我母亲的所作所为。真的、真的很抱歉。“
他向后退一步,老爷子房里没开灯,初弦借着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