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欢呼震天。
初弦整个人呆住了。
她这辈子也没来过这么光怪陆离的地方,还运气很好地直面了一场头牌脱衣show。
肩膀被人迎面狠撞了下,对方显然喝大了酒,一手操着电话说京腔,每个儿化音恰到好处。
见自己挨了人,不耐地转眼,抛下句“抱歉啊”。
眼神落到她身上,像是深夜中亮起一簇火,蓦地带了惊艳之色。
她与纸醉金迷格格不入,斑驳瑰丽的彩灯在她脸上参差交错,好几次打进眼底,映出一种误入陌生领域的青涩懵懂。
再看打扮,花花蝴蝶登时得出结论,这看起来就像女大的妹妹,别是走错了地方?
心念电转,他干脆利落地切了对方电话,唇边扬笑,往她跟前连跨三四步,瞬间拉近距离,意味深长地说:“刚刚真抱歉啊。这样,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请你坐一会儿怎么样?”
初弦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耳膜被擂鼓鸣金的摇滚乐震得阵阵嗡鸣。
她听不见陌生男人说什么,又有一群人勾肩搭背地摇着脚步走过来,直把她搡来搡去,像个挤在过年游乐场满是小孩的气球。
初弦握紧手机,想给贺清越回拨电话,冷不防地,有人从身后扶住她的腰。
她浑身一惊,精壮手臂从后至前揽住不盈一抹的细腰,行云流水地勾着她,如被人掐了翼尖的蝶,惊叫着坠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嘘。”
音乐愈发激昂,比瓢泼大雨还要震耳的转音拨着底下群魔乱舞的看客,自动洒水机启动,喷着稳站中心位的古巴男模。
不亚于超新星大爆炸的冲击,初弦简直惊得无地自容,她慌慌回头,心忙意急地,前额狠狠撞入对方下巴。
两人同时吃痛,贺清越紧了手,好笑又无奈地靠在她耳边,方才找不到人的几分紧绷焦灼终于有些许放松。
带着她往后退到紧急通道,刚推开门,里面一站一蹲正抽烟的年轻男女顿时抬起头。
。。。。。。
应该是最近常说的“赛博朋克风”?初弦不敢确定。
打扮热烈张扬的女孩子懒洋洋举着手里燃了半支的细烟,视线在他们身上游转一圈,伸手把还在地上蹲的那个拽起来,出乎意料地朝她走来。
她微眯了眼线斜飞到眉角的眼,咬着声音问:“自愿的?”
贺清越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姑娘愈来愈红的耳尖。
光看还不够,还要上手去捏一下,果真有薄薄的热意。
他说话时不看那两人,“借个地。”
女孩子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她倨傲地一抬下巴,口型似在说,“行吧”。
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欢呼声山呼海啸,初弦拧了拧眉心,目光迎上他,干脆直白。
“醉了吗?”
刚在人群里走一遭,她高扎的马尾松乱了些,两颊蓬着垂顺的发,愈发显得一张脸乖巧白净,急救通道的灯打下来,硬是让他看出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
鲜有的内疚席上心尖,修长分明的指关节碰了碰她脸颊,随之而来的味道很干净,没有想象中烟酒混合的刺鼻气味。
“程润的招,你得怪他。”
初弦才不和他玩文字游戏,她拍开他的手,力道轻得不比一只奶猫,眼瞳灵动明熠。
“你点的头。”
那确实。
贺清越好整以暇地接受她聊胜于无的控诉,目光交视片刻,心下不觉更加柔软。
“本来让人带你往后门走,那儿不吵,谁知道你不接电话。”
连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