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越低头看时间,视线越过她,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
不同于上次的库里南,这回是一辆车身纯黑的古斯特——还是特别定制版。
手机震动。
她手指划开,是钟立谦。
钟:转账1000元
钟:抱歉初弦,下次一定好好陪你吃一顿饭。
初初:?
她身形一晃,询问的话没有发出去,只有一个鲜艳艳红灿灿且毫无礼貌的问号。
贺清越推她上车的动作一气呵成,等初弦反应过来,人已经在车上了。
“。。。。。。”
小小一团,几乎要贴上玻璃,整个人局促得像是煮熟的虾。
灿烂日光自半开车窗稀稀疏疏地洒在她蓬松柔软的长发,那枚绾发的素色簪子歪斜了些,不似先前一丝不苟,反而是生出些凌乱脆弱的美感。
司机转过脸,问:“贺总,请问去?”
贺清越颔首:“去老城胡同巷。”
初弦回过神,掖了裙边,努力控制情绪:“贺先生,这好像不是顺路。”
黛色的眉轻蹙,她伸手别正簪子,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多娇嗔。
她是软糯的调,听着不像抱怨,更像撒娇。
“是吗?”
贺清越支着下颌,半明半昧的光影勾勒他轮廓锋利的侧脸,她急迫地转脸,却见一道光影自眉骨到领口,将这副皮相之下的骨相勾勒得惊心动魄。
他是真有一种骨气深稳的气度。
“不是顺路。”
他眼底仍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就是同路了。刚好,我也要去胡同巷。”
初弦不说信或不信。
她缓过最初那股惊诧的劲儿,闷闷地鼓了下粉腮,像条气鼓鼓的小金鱼。
真是笨。
贺清越摁掉手机来电,是程润,打了八百个电话要听第一手八卦。
比起顺路与否,她最该关心的,难道不是为什么会偶遇吗?
车内码着一叠整齐南城周刊,贺清越随手拿了一本,封面拍的是老城胡同巷。
烟火红尘,百态人间。
他目光落得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