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津渡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梁蕴微微笑,语调温软:“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约吴太太。”
叶津渡看了眼装作一脸认真看新闻的叶慎,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妈,抱孙子还早,您倒是可以给我生个弟弟。”
梁蕴一顿,脸颊绯红,旁边的叶慎此时眼都不抬地附议道:“儿子说得在理。”
叶津渡压着嘴角喝粥。
梁蕴见父子俩这么打趣她,简直是羞恼又不知如何反驳,朝老公瞪了眼,小声骂道:“要生你自己去生。”
叶津渡低笑出声,就听到梁蕴说:“你要是不喜欢吴小姐,那李家的小少爷也秉性不错,虽然任性娇惯了些,但学识和样貌都是出挑的……”
叶津渡喝完最后一口粥,又拿了根油条,准备跑路。
“爸妈,我先去公司了。”
梁蕴都来不及拦他,就看着儿子长腿几步不见人影了。
叶慎觉得自己新闻也看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看到老婆还闷闷不乐的,就上去亲了一口,揽着她的腰说道:“别想了,你越是逼他,他越跟你唱反调。”
梁蕴靠在老公的肩膀上,沉默了会,小声问道:“你真想再要个啊?”
叶慎无声地笑了,父子俩笑起来一模一样。
“你生臭小子的场景我还记着呢,我可舍不得。”
叶慎宝贝地亲了亲梁蕴的头顶。
那时梁蕴生叶津渡,疼了一天一夜才生出来,叶慎无数次想进产房,被梁蕴尖叫着说不要进来。从来温声细语的妻子这么激烈的反抗,叶慎自然不敢再进去。
梁蕴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这么肮脏血腥的画面,但是在门外的叶慎,不用进去也能感受到妻子的痛苦。
那是他一辈子没有说出来的阴影。
真正的原因是我离不开他
时筝去看望赵老师的时候,带了块手握羊脂玉,羊脂玉雕成了弥勒佛的形象,笑眯眯的,看着就喜庆,尽管不想承认,时筝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这是个好兆头。
毕竟自欺欺人有时也是种办法。
赵老师如今不再住在市中心,而是住在一处郊外的地点,时筝顺着导航到的时候,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开错了路,沿着没有修缮的十字路进去,可以看到篱笆和藤蔓挂在小门上,右手边是一处开辟出来的圈养地,有两只小羊在吃草,看见陌生人来了,只是抖了抖脖子,咩咩地叫了两声。
踏进院子里,还没看见人,就有几只土狗激动地冲出来,冲着时筝汪汪叫。
时筝被困地举步维艰,赵老师掀开保暖帘出来了,看到这副景象,习以如常地朝时筝说:“没事,这些小家伙比较热情。”
时筝不太相信这是热情,反而有种被恐吓的感觉。
赵陵春见他面色凝滞地站在那里,笑意更深了些,说了句:“过来。”
那些土狗跟通人性似地一溜烟跑到主人的脚边,这才是真的热情,摇尾巴,上蹦下跳,然后又甩着屁股跑到院子里去了。
走进屋子就是另一番景象,是非常典雅幽静的装修风格,有点像日式的茶室,赵老师给他拿了一双拖鞋,说:“刚晒过的,穿着暖和。”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待人温和,似乎从不会发火,但是又有变化,像是一壶茶泡得越久,久到茶叶都沉到了杯底,散发出的浓浓的怡人气味。
他一直都是清瘦的形象,如今看上去更瘦了,两颊都有了凹陷的弧度,一双眼睛依旧温润睿智,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