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来接我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我顺著紧握的双手,看到隐藏在他身侧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白皙通透的皮肤弹指可破,微微上挑比一般男孩略大的眼睛,还没有什麽轮廓的脸,略微迷茫的看著我,握著尤法的手又紧了紧。
那双修长的手很好看,略长的指甲修饰的更加惑人,红袖添香的苏手大概也比不上他的吧。无名指上的银色环状物反射著月光,格外刺眼。交握的两只手上,两只戒指似在亲吻。
我尴尬的把手背到身後,那里,有一只我鼓起勇气才带到手上的,可是,如今到成了我自作多情。
“走吧。”我低著头先他们走开,紧紧的攥著拳头,在胸前摊开,是我瘦了,还是戒指松了?这麽轻易……就可以拿下来。
“尤法,我不想工作哪,像是在廉价销售青春。”我低著头努力放开声对他说,但我不敢回头去与他对视。
他……怎麽不说话。额头往外开始沁汗,心空落落的。
“那做什麽不是廉价销售青春。”尤法笑了开来,像对个问了幼稚问题的小孩。
“合肥的东西好难吃,面食一点都不地道,软软的,好恶心。还是淮北好。”
“那当然,毕竟那是南方,怎麽会有北方的正宗,就像我们这的人不会做米食一样,他们那边米食的花样就有很多。”尤法不厌其烦的安慰道。
半晌,又是沈默。
“尤法,那我以後该干嘛呢?”我回头询问,只见那男孩正踮著脚尖亲吻他的侧脸,尤法笑的放肆而得意。他们两个看到我,慌忙的拉开些距离。
我转过身来,继续往前迈步,後面他们小声的嘀咕著什麽,我竖起耳朵,听不清楚,越走越快。
“言,怎麽走那麽快。”不知何时他走到我身材,勾起嘴角,心情很好的样子。可是看到他心情好我就难受!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
“言,怎麽了。”他凑近些,带著莫名的压迫感。
“我跟那个男的没什麽的,是他在追我。”他的语速很慢,声音不大,可我听的清晰。
“哦。”我闷闷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没什麽,会到拉手的地步……
“刚才是他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我看著马路上来往的车,不想答他。我又不是傻子,他喜欢人家,或者有什麽,直说就好,干嘛……这样说。
“哦。”我低著头看著新铺上的青色地板砖,很新。
只怕是,那个男孩也不过是过客吧。他比我悲哀的多。
“给个机会,我养你吧。”他语出惊人。
“咳咳!那个……那个,那个……”我……我我我……“那个……”我瞬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我知道你是太高兴了,要不明天就去领证今晚先洞房吧。”
“咳咳!我什麽也没听见我什麽也没听见。”我与他拉开点距离,加快脚步。
“这边”,他拽住我往另一个路口走。
“我家在那边。”我指著家的方向。
“你妈在六安,你去我们家睡吧。”他说。
我愣住,我……我来的时候只联系了尤法,没有告诉她。
他轻叹了口气,揉了下我的头,“走吧。”
“那个……”我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那个……可不可以去我家……我想回家啦。”可是,我一个人又害怕。
尤法盯著我,又叹了口气,“小孩怎麽那麽难伺候。”
“那个……我怕黑……”我悄悄抬眼看他。
他拉过我的手,掉回头,大赦道:“我留下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