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是特别的么?
还是只是其中一个,只是因为我是个需要呵护的女人而已?
我莫名的担忧起来,直到我看到月无忧看我时眼中的复杂。
月无忧看着我时,眼中带着怜惜和不忍,这或许是因为我的病,可至少,她对我与别人是不同的,这就足够了。
这让我如获至宝,我对月无忧带着依赖,希望能时时见着她,这样心里才不会空,我对母亲都从未如此依赖,这是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感觉,我想呆在她身边,不想她离去。
所以我央求月无忧留下来,哪怕知道这太大胆,太不合礼数。
而月无忧答应了,这让我欣喜若狂。
我是第一次与人同床,即使是母亲也未如此亲昵过,这反而让我睡不着了,一种烦躁促使着我,我翻个身,索性撑起身子看着月无忧。
“怎么?”月无忧虽闭着眼,可也听出我的不安宁,轻声问。
“我睡不着,”我诚实的告诉她:“我第一次和别人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
“所以觉得陌生?”月无忧微微扬了嘴角,她的脸有种奇异的美,在月光下更是如此,我看着她宠溺的笑,便觉得安心,我这一刻很想伸出手去描画她的眉眼,可又不想惊扰了她,就只有按压下心里的悸动。
“不是,”我想了想,然后摇头:“我感觉离你很近,就好像,我们本该如此。”
我鲜少与人打交道,即使是知心的小翠也没这么亲近过,所以我并不懂这是一种信任,知己之间的信任,我只知道,这种感觉很好。
月无忧轻轻笑起来,她没有睁开眼,却握住了我的手:“睡吧,”她笑着道,我只觉得月无忧握着的手有一种暖意传来,让我觉得心里很安宁。
我释然一笑,躺在枕头上,看着眼前月无忧好像看不够一样。
月无忧,真是很美的,我心中想,我从未见过这样美,又这样好的人,我后来躺在那里看她,心里想了很多有的没的,然而最后还是敌不过困意闭上了眼。
………
这是难得无梦的一觉,我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睁眼看向床边,可月无忧并不在床上,我心中一惊,一下坐起来。
“怎么了?”一个声音问,我听到声音转过头,坐在镜前的月无忧正在歪头看着我,见她还在,我轻轻松了口气,跳下床去看她:“你在干什么?”
“挽一个发髻,”月无忧说,她的手挽住头发轻轻一束,然后戴上发冠,这样便好了。
“怎么不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样子呢?”我看着她简单的束起发感到好奇,她听了,无奈一笑:“那种发髻太麻烦,平日里都是小桃给我绑的,我自己一个人懒得那样麻烦。”
我不禁笑起来,然而看着她绑的男人的发髻又很新奇,就轻轻央求她:“你也给我绑个发髻好不好?”
“你也要?”月无忧偏头看我,我点头,月无忧就起身,让我坐到那里,然后拿着梳子给我梳头,嘴里念叨着:“这又不是什么趣事。。”
我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只是感觉她的手抚着我的头发,梳子一下下轻柔的梳过,心里就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让我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我就对着铜镜,所以清楚的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张扬笑容,即使想掩藏也掩不住。
我突然想起来,小翠给我梳头时曾说过,女子出嫁的时候,母亲会边给女儿梳头边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当时我觉得有趣,就让她都念给我听,可是没有记住太多,只记得最后一句
,‘十梳夫妻到白头。’
月无忧站在我的身后,静静的为我梳着头发,我则看着铜镜中我二人的映像,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那是出嫁时的乐声。
而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出嫁了,因为我的病,娘亲舍不得将我嫁出去,她怕夫家照顾不好我,让我受委屈。
我看着铜镜,好像看到自己穿着大红的嫁衣,而月无忧,口里念着那句‘夫妻到白头。。’
我不禁失神的看着铜镜中的月无忧,直到月无忧唤我我才猛地一机灵,才惊醒一般。
“梳好了,”月无忧道,我听了就照着镜子看自己的发髻,却怎么看都不如月无忧潇洒。
这时小翠端着木盆进来,一眼便看到我梳着男子发髻,自然吓了一跳,木盆里的水都险些洒了:“这成什么样子呢。。”她嘴里念叨着,将木盆放在一边,连忙过来为我重挽发髻,月无忧轻轻笑笑,有些涩然,微微弯身去洗脸,然后拿着巾帕擦手。
这时我的头发已经解开了,我便乖顺的由着小翠再系,然后悄悄偏头去看月无忧,月无忧还未擦脸,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