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为何要逼鸨母留下她?听鸨母所说,娘亲似乎是刻意留在醉花楼的,为了什么?她当时一身的血,又为何受了伤?月无忧觉得,她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娘亲了。
月无忧想不明白,她所知道的只是边窥一角,无法连贯,所以反而更觉迷惑。
“就只有这些了么?”月无忧失望的问:“你没有感觉她哪里特别么?”
“特别?”鸨母想了想,随后若有所思的点头:“说起来,真是有的。”
“是什么?”月无忧又带了希翼问。
“我曾经见过,她戴着一个金戒指,一看就知道是很贵重的。”
“金戒指?”月无忧没有任何印象。
“对,一个很奇怪的戒指,上面有一张人脸。”
“人脸?”月无忧很困惑,印象里并没有这枚戒指的印象。
“对,人脸,有五官,可又很呆板,”鸨母笃定的道。
这样一枚诡异的戒指,月无忧并没有见过,那这戒指后来被娘亲如何处置呢?月无忧也不知道。
本以为来重州,来娘亲生活过的地方能找到娘亲的过去,没想到仍是一无所获,月无忧颓丧的靠着椅背,不知自己是该继续寻找答案还是就此作罢。
娘亲既然隐藏着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然有她的道理,或者自己实在不该继续追查下去了,月无忧心中哀戚的想。
那鸨母收了月无忧的银子,自然和她热络的好似老朋友,知无不言,月无忧便乘机问了哑女的情况。
“那个玉兰花?”鸨母没好气的一甩手:“买了她呀,我可亏了大本!”
“怎么说呢?”月无忧倾身探询的问。
“唉,我花了一百两从官差那买了她,结果她刚来没两天就故意拿烛油将脸烫了,她这副模样还怎么接客?谁看了都要倒胃口,我便将她打发走了,”鸨母如此道,月无忧心中哼笑,打发?可不是这么简单,她想到哑女可怜的样子,只觉恼怒的狠。
“我为她赎身,”月无忧抬眼斜眸她一眼,怒极反笑:“她的卖身契呢?”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为已哑了声,又毁了容的玉兰花赎身,又是个出手阔绰的公子,那鸨母自然乐不可支,喜滋滋的将卖身契取了来,递到了月无忧手里,月无忧将卖身契左右看看,突然手上发力,将这卖身契震了个粉碎。
鸨母的笑僵在脸上,受到了惊吓。
月无忧便笑了:“我娘将剑架在你的脖子上,就将你吓破了胆,你猜猜我会做什么,会不会吓得你魂飞魄散?”月无忧笑起来是很好看的,也更和含笑相似,鸨母再听她这话,还会不明白么?吓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月无忧的功夫她刚刚见识到了,若月无忧想杀她,真是轻而易举的。
而显然,月无忧比鸨母所认识的含笑性格要更加恶劣。
月无忧施施然起身,还从容的拍拍下摆衣襟的褶皱,鸨母已全然变了脸色,她现在才明白,月无忧不是什么阔绰的少爷,即使是,现在也是一随时可以取她命的人,只是为时已晚。
“你,你要什么?”鸨母抖着声音强作镇定:“要钱,多少钱?”
“钱?”月无忧笑的越发灿烂:“我不要钱,只要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什么东西?莫不是命吧!想不到含笑没要她的命,讨债的倒来了,想到这里,鸨母身子一软就瘫坐下去,瑟缩的爬着往后退,然而她退一步,月无忧便要踏近一步,退到最后,已靠住了床边,无路可退了。
月无忧突然一掌向鸨母挥了过来,带着风声,鸨母惊得紧紧闭上眼,然而半响却再没有动静,鸨母小心试探的眯起眼,月无忧已经不再面前了,或者说,她已经不在这屋中了,窗户开着,显然人已离去了。
“以后做事,多凭些良心吧!”只隐约听到一清越的声音传入耳中。
鸨母发着抖,努力想撑着床棱起身,才发现自己早已是冷汗淋漓,还不等她松口气,便觉脸上疼痛难言,还有什么在低落,发颤的手指摸在脸上,指间是一片血红色。
她的脸在滴血。
鸨母猛地扑到梳妆台前,镜中的女人脸上正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已经流了一脸的血,实在可怖的很,好似索命的厉鬼一般,那伤疤甚深,好似一只蜿蜒的蜈蚣,丑陋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