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长,但是意思可明白得很,狐凌一下子就开了窍。
想要见杜威那是不可能走正道,但是歪门邪道倒是可以试一试。先将那杜威诓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那姓杜的软硬不吃,就只能将他那兵符换个地方了。兵符若是没了,任他有翻天的本领也捞不着什么好。
想到这里,狐凌“嘿嘿嘿”的笑了,抿口酒再吃口菜,美哉美哉!
要说这满城的酒楼狐凌挑哪个不行,偏挑这留客居,那也是有说头的。杜威好酒,而这留客居,便是用酒留客。每到休沐那日晌午,杜威都会跑到这来喝上几杯,也不贪多,分寸把握的极好,既不会误了正事也解了肚里的馋虫。狐凌都不用费什么事儿,满城的人都知道杜威的这个习惯,随便找个人问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以狐凌今日来是来打埋伏的。
眼看着酒喝完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狐凌想着再要点什么来拖时间的时候,杜威终于来了。
店里的伙计早就迎了上去:“呦,杜爷您来了,还是老样子?”
杜威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哪次来你不是这句话,这么长时间我什么时候换过样子。”
“得嘞,是小的多嘴。”说着,将布子往肩上一搭,冲着厨房里就吆喝,“半斤剑南烧春,焖黄鳝,酱肘子,再加份什锦拼盘!”
杜威走进店里径直上了二楼,看了两眼直接就走向最靠里靠窗的那张桌子。
狐凌眯了眯眼睛,那个位子他若是坐上了,自己可就不能再“路过下楼”了,要动手,只能是现在。
打定了主意,狐凌掏出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走,与杜威擦肩而过。
小二见着桌上那一锭银子,乐开了花:“爷,给多了吧。”
狐凌下楼,潇洒摆手:“多的就当是赏你的!爷今儿个高兴!”说完出了楼牵了马,才将东西拿出来。
偷的自然不是兵符,杜威也不会将那种东西贴身带着,万一丢了那就是杀头的死罪。狐凌也没想着上来就玩得那么绝,要是杜威是个能听的进去话的,她也不愿意把人家往死里逼。最好是个识时务知进退的人,这样对双方都好。
狐凌在城里东转转西转转,将大半个城都转的差不多了,才听到身后官兵喊着捉拿贼人的声音。
一拽缰绳,马就停了下来。踏云奇怪的扭头瞄了狐凌一眼,那意思——你不转了?
狐凌笑了笑,拍了拍踏云的头——乖,别闹。
踏云甩了甩鬃毛刨了两下蹄子,还真就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了。
官兵追了上来,围成个圈将狐凌圈在了里面,抽刀拿枪的指着狐凌。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狐凌趴在马上,打了个哈欠:“证据。”
“将军亲眼所见,那还用那劳什子的证据!”
听着这话,狐凌嘴角抽了抽:“你家将军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罢,我就跟你们去见见他。”说完,拍了拍踏云的脖子,双腿一夹,踏云打了响鼻就飞奔离去。官兵闹了个措手不及,急忙跟上。
其实也不能说杜威发现的晚,只能说他不把这玉佩放在心上。这玉佩是他的四夫人硬要挂在他衣服上的,回了家后几房夫人争风吃醋,那三位夫人看见这玉佩没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有心提醒杜威玉佩丢了的事情。直到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杜威一进来,四夫人一眼就看到那腰带上少了自己的玉佩,问了起来杜威才知道玉佩丢了。他左思右想想得脑仁都疼才想起来晌午吃饭的时候跟狐凌擦肩而过,玉佩要是丢也只能是在那个时候。也亏得狐凌长得俊美让人印象深刻,照夜玉狮子世间少有,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狐凌这个名副其实的贼。
杜威本想着贼么,偷个东西而已,随便派几个捕快抓了人拿回东西,在关到牢里意思一下就行,可一想到那人的样子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急忙派了自己的亲兵去将人抓来将军府。
杜威想过无数种两人见面情形,却没有想到狐凌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了进来。
“杜将军,好否?”
杜威气不打一处来:“好大胆的小贼!见到本将军还不跪下!”
“胆子是有的,不过这跪下可要不得。”狐凌笑着说,“将军何不问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我又有什么依仗敢这么做?”
一番话下来,杜威倒是犹豫了一下。他倒是也好奇,为何她敢这么潇潇洒洒一人进这将军府,她难道不知道将军府对她这个贼来说意味着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