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苍雪的话利,比不上狐凌的心冷。
她说了什么?
狐凌苦笑,她只看见面前的人一直在说,她却渐渐的听不见了。
几乎是没有片刻的犹豫,狐凌接过那把刀就扔了出去。
“苍雪,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的。”
“所以,你不会拦我,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说话间,涵凝将另一碗鲜血端上,复又退下。
狐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头别到一边,不想看见那碗里腥红的液体。
一碗的罪。
一碗的孽。
饮下这一碗罪孽,将会万劫不复。
狐凌转身,泪流不止:“是夜天毁了你。”
“不不不,我还要谢谢他。”苍雪连连摇头,优雅仰首,将碗中的人血一饮而尽。
“谢谢他教会我,什么叫做‘大义’灭亲。”
“若不是他,就没有今日的苍雪。”
饮罢,说罢,又将一旁烟姒熬好的丹参饮服下。
狐凌沉默许久,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面前人不动声色,仍旧是一贯的柔弱模样。
真气游走全身,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由慢至快,四十九个小周天。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凤眸微眯,苍雪笑得温良无害。
“夜天,是条好狗。”
八月中旬,已近夏末,天气却仍是燥热的很。偶尔飘来的几朵白云也带着极大的倦意,团成了一团。随着清风,裹挟着不多的阴凉,跑得没影。
这样的天气,出来闲逛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而对于南宫冽来说,他宁可出来晒成焦炭也不愿意在宫里面对着他父亲,北辽皇帝的那张死气沉沉的脸。
琉璃白的锦缎长袍上有淡青色的暗纹,袖口处有金色花纹,整件衣服用淡金色丝线裹边,华丽而不张扬。手中一把百年檀木做成的折扇,当真是公子如玉,风度翩翩。
如果忽视了那一声很不合时宜的,甚至尖利的有些过分的”三殿下”的话,或许整幅画面会更好。
可偏偏就不能忽视,还要很重视。
因为他是魏兴荣,魏公公,说得再清楚些就是宫里太监的头,俗称”总管”。顺带提一句,他是现任北辽皇帝南宫石的心腹,也是伺候南宫石的大太监。
但是他究竟是帮着谁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他现在不知是什么原因,成了三皇子身边的人。
年纪稍大,腿脚不十分利索的总管公公总算追上了前面一直尽心尽力扮演着路人甲的南宫冽。
眼见躲是躲不过去了,南宫冽只好回头:“魏公公。”
“哎呦,我的祖宗诶,你这又唱的哪一出儿啊,赶紧随我回宫吧。”
南宫冽摇着折扇,亲切的拉着魏公公的手:“公公,云升楼的爆獐腿可是一绝,我们吃完再说啊。” 说着就快步往云升楼走去,魏兴荣一看实在拦不住,急忙跟上。
上了二楼,要了个雅间,南宫冽要了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