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司机准时将他送到了场地。
余季扬带着弟弟站在门外,一见文仕棠立刻迎了上来:“文董,没有想到您真的会来。”
文仕棠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余焉身上:“这就是你弟弟?之前见他在陆昀章身边,没想到还精通艺术。”
“精通算不上,小孩子家爱胡闹而已,就连能办这个画展,也是多亏了陆总支持。”
余焉笑得乖巧:“文董,感谢您光临。”
寒暄之后,文仕棠拒绝了两兄弟作陪的打算,只身向内走。
这个画展的举办地点有些特殊,是城外的一处庄园,画作参差地摆放在花园里,和背景相互衬托,看得出设计很花心思。
这个地方他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因为是陆昀章的产业,也有他的名字。
他对这些画兴致缺缺,稍微转了一会儿,就走到一处喷泉旁休息,看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随着水柱降下,光雾消散,视线捕捉到不远处,陆昀章站在一棵大树下,他们隔得有些远,所以文仕棠看不到他是胖了瘦了,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此时他稍稍低着头,余焉正在帮他把脖子上的领带系好。
大脑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公司走廊里撒到西服外套上的咖啡,远隔重洋的电话,请柬上的名字,突然就连在了一起。
余焉帮他系好领带之后,拉着他的胳膊说了什么,看样子似乎在撒娇,随后笑着跑走了。
没多大会儿,陆昀章也注意到了他,文仕棠收回目光,那人已经向自己走了过来。
也许是休养的比较好,陆昀章脸上并看不出什么病容,依旧是神采飞扬,走路也很利索,看来手术的确成功,没有留下什么不便之处。
陆昀章走到他身边,挑起了眉:“你怎么在这儿?”
文仕棠眯了眯眼:“在国外两个月,一回来就有精力帮着别人办画展,看样子你恢复得还不错?”
“还可以,没死,也没残疾,文董是不是很失望?”
“对,”文仕棠点点头,“失望。”
他指了指身边散落的画作:“这些画,你应该很喜欢了?”
陆昀章环顾四周,嘴角扬起一个笑:“不错,很喜欢。怎么,你不高兴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吃醋了。”
“当然不,你喜欢就好,祝你们成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文仕棠走出几步,突然折返回来甩了陆昀章一个耳光。
他眼底满是血丝,声音不稳:“陆昀章,我们当时约定过,如果一方有了其它的人,可以解除婚姻关系,你想做什么,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羞辱我。”
“羞辱?我羞辱你什么了?”
陆昀章被打懵了,摸着立刻肿起来的脸,终于砸么出个味儿来。
“既然你知道我们都有选择别人的自由又在这里发什么疯?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我告诉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也告诉过你,在我们正式解除关系之前,你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给我带到明面上来,我们文家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陆昀章气上心头大声吼道:“文家文家,到现在你想的还是文家,是不是你脑子里除了工作和你们文家,什么都没有?”
“没错,所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不管你找了多少人是男是女,在我们对外宣布离婚之前都给我藏藏好,否则我一个心情不好弄死弄残了你也别后悔。”
“你敢?!”
他是第一次在文仕棠脸上见到如此明显轻蔑冷锐的神情:“你当我文仕棠是什么人?你试试我敢不敢!”
文仕棠摘下戒指,狠狠掷到他怀里,那银色的金属圆环被弹起,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弧线,跌落进喷泉池内,激起的细小涟漪很快被水花吞没。
“陆昀章,我正式通知你,准备好你的律师,我们离婚。”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写到灵感来源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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