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仕棠离开后,余焉想要追出去,却被陈艾卿拦了下来,神情恭敬:“余先生留步,我们文董今天的时间已经到此为止了。恕我直言,不要说您,就是您父母和兄长想要见他,都要看他愿不愿意赏脸,如果不是您傍上了陆总,估计也没这个机会。”
“还有,刚刚文董的话可能会让您有些误解,我来解释一下,我呢是董事长秘书,高级秘书,处理的都是机密要事,文董要您有事和他的助理联系呢,那肯定不是指我,这是助理小宋的名片,您觉得有必要的话,就收着吧,失陪。”
“哗啦!”
文仕棠一口没动的那杯咖啡被掀翻在地上,接着是手机。
破裂的屏幕上显示着时间,他于是知道,文仕棠的十五分钟是能十分钟解决的事情绝不用十五分钟。
何其刻薄,何其傲慢。
余焉撒气似的想,这种人怪不得和陆昀章过不到一块去,七年了也说扔就扔!
文仕棠快步走出咖啡厅,一边走一边点烟,陈艾卿按下他抖着的手,替他点了烟。
“你最近,烟抽得太勤了啊。”
他看了一眼外面:“坐车吗?”
文仕棠按按隐隐作痛的头,晃了晃:“陪我走走。”
这一片都是林立的咖啡馆,头顶是高大的梧桐树,深秋的落叶铺在街道上,踩上去会发出碎裂的声响。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走出两条街道之后,文仕棠在一棵树下站住脚,微凉的空气让他脸色有些发白:“其实他何苦呢?”
陈艾卿侧过头看他:“你又是何苦呢?”
“是啊。”
文仕棠低头:“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他像是一个感情里的差生,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把所有的都给出去,所以在这七年里,他把能给的都给了陆昀章,连命都不要了,牺牲到了尽头,连仅剩的自尊都被人踩在脚下,此时此地回头望去,才发现原来全都错了。
陈艾卿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我叫司机过来。”
“嗯。”
不一会儿,司机跟了上来,陈艾卿为他开门,自己跟着坐了进去。
文仕棠坐进车之后便开始发消息,他有些好奇:“你在干什么?”
“余焉上次的画展有一副画被曝出抄袭,但是被抄的那个小姑娘还是大学生,经济困难,我就让人帮她联系了一个最好的知产律师维权。”
陈艾卿肃然起敬:“我以为你的性子,会觉得对余焉或是余家出手传出去有损体面。”
“是的。”
文仕棠看向他:“所以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干的。在这个故事里我只是一个拔刀相助的好心人而已。”
陈艾卿:……
他光记得文家二公子时时刻刻要维持姿态,却忘了这人有多少手段,某些人在他面前跳来跳去这么久,这口气他要是硬生生咽下,估计能把自己给气死。
“没错。”
文仕棠看穿他所想,回答了他的眼神:“我们有钱人就是这么虚伪阴险又狠毒,特别值得唾弃。”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