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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ldo;妈个巴子的！打仗的事儿，老爷们不往前冲叫个娘们抡大刀片子，这算是咋回事？只要我不死，你就给我乖乖后面呆着！&rdo;

&ldo;我不干！&rdo;

&ldo;不干你就别去！&rdo;

&ldo;你再说一句！&rdo;凤凰柳眉倒竖，扬起巴掌就要&ldo;训夫&rdo;。

&ldo;行啦！&rdo;宋玉昆高声喊道，&ldo;这还没打仗呢！省点力气行不行？&rdo;

从汤杖子东行三十里就是西村。深秋的夜色寒冷异常，山间的小路上铺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好在朔日没有月亮，否则，这一干人等的行踪，将会在开阔地暴露得一览无遗。

没有御寒的衣服，这些人都被冻得浑身发抖，鼻涕眼泪长流不止。汤二瘭子跟着陈卅走在队伍前面。他是一个很好的向导，三十里的夜路并没有难为住他，甚至哪有石头哪有坑，他闭上眼睛都知道。翻过一道山梁，汤二瘭子指着山下死气沉沉的山村，&ldo;呵呵&rdo;笑了两声。

陈卅一挥手命令部队停下，从怀中掏出按瘭子口述所描画的西村布防图。&ldo;妈个巴子的，村口居然布了双岗，还是一明一暗。&rdo;陈卅想了想，&ldo;看来要一齐下手才行。&rdo;他叫来江永问道：&ldo;你自己一个人干掉村口的岗哨行不行？&rdo;

&ldo;没问题！&rdo;

&ldo;那就好，&rdo;陈卅拍拍他肩膀，&ldo;那些插……杀人本事我都教你了，可别给我丢脸。&rdo;

&ldo;放心吧军长！我还没把那群兔崽子放在眼里。&rdo;

&ldo;好，你跟我来，其他人警戒。&rdo;两个人披上白布单子，向村口不远处的篱笆墙慢慢爬去。很显然，陈卅是想绕过篱笆墙。一般的哨兵总是过分注意外界而忽视来自内部的威胁，估计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两个人爬得很讲究，当哨兵朝向他们的时候就停下，一旦离开哨兵的视线，马上就变成了&ldo;壁虎&rdo;，爬得比耗子还快。

爬爬停停，渐渐接近了篱笆墙，两个人借用土坑木石隐藏身体。江永在地上轻轻写道：&ldo;咱们身后留下黑线了。&rdo;冰霜毕竟不是大雪，薄薄一层，一碰就会露出黑色的泥土。

陈卅想想写道：&ldo;要快，夜长梦多。&rdo;随后，他又画了一张进攻路线图。

两个人点点头，默默等待哨兵转身的一瞬间……

暗哨的位子很有问题。适逢深秋，树木的叶子已经脱落干净，在树上布哨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而西村的贫瘠又决定了这里全是低矮的泥草房建筑。因此，暗哨的位子不得不选在一户人家的柴火垛里。大老远，陈卅就发现支棱在外挂着屠夫刺刀的枪管，不过这枪管半天也不见丝毫晃动。

&ldo;放哨睡觉，行！我叫你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rdo;陈卅钢牙一咬，抽出匕首叼在口中。

村口哨兵终于伸着懒腰转过身去，二人对视一眼，跃起身子在篱笆上一按，无声无息翻进了村子。

借着篱笆的掩护，陈卅慢慢向暗哨接近……看来放哨的真是睡着了，陈卅握住他的枪管，听着他高亢而洪亮的鼾声，轻轻拔了拔，崭新的七九步枪被轻轻松松攥在手中。

这回到好，连匕首都省了。看来东北军&ldo;赠一送一&rdo;的老毛病没有改。

江永的性子比较急，他不待村口哨兵彻底转身就想下手。可是人家毕竟不是汤二瘭子，大半夜拿把明晃晃的刀子，傻子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这哨兵也挺窝囊，吓得连报警都忘记了，&ldo;妈呀&rdo;一声大叫把大枪顺手一扔，撒丫子就向村外空旷的高粱地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