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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你与荞荞青梅竹马，而如今都已长大……&rdo;说到这里，褚太师顿了顿，面上有些不自然，像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不由小啐一口埋怨道，&ldo;都说让你师母来问了……&rdo;

然而穆尧如何不明白，黑眸微睁，看着褚太师，不等他再开口，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撩开衣袍恭敬地跪了下来，认真道：&ldo;先生，穆尧心慕荞荞已久，这一生必当爱她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望先生和师母成全。&rdo;

说完，手心微汗，也是有些紧张。

见穆尧这般干脆，反倒让褚太师不知该如何接话，愣了片刻，见穆尧依旧身板挺直地跪在面前，眼神变得复杂，叹口气道：&ldo;你先起来……&rdo;

穆尧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他没想到除了一个&ldo;好&rdo;还会有别的答案，心里不由泛起嘀咕，并不应声，抬头看了过去。

&ldo;前不久老夫进宫，陛下曾与我提过一事。&rdo;褚太师慢慢说道，&ldo;陛下有意替太子纳荞荞为正妃。&rdo;

&ldo;荞荞，太子……妃？&rdo;穆尧顿时愣住，呆呆道。

&ldo;正是此意。&rdo;

&ldo;先生！此事，殿下可知晓？&rdo;以殿下对他的了解，必不会夺人所爱。

&ldo;太子并未反对。&rdo;褚太师深深看了他一眼。

&ldo;……&rdo;

穆尧只是沉默了一瞬，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就在褚太师心里微叹，准备安慰他几句时，忽见他重新抬起了头，双眸黑亮深邃，充满希冀，在这样的注视下让人不忍拒绝。

&ldo;先生，陛下和殿下那里我去说。请先生给我一个机会，无论如何，对于荞荞，我是不会放弃的。&rdo;

&ldo;你是认真的？哪怕有违皇命？&rdo;

&ldo;是。&rdo;穆尧正色道，顿了顿，又蹙眉提高了声音，&ldo;我们都是先生的弟子，您不能因为殿下的身份就厚此失彼！&rdo;

&ldo;浑小子！老夫何时没向着你过？！&rdo;褚太师气的吹了胡子，瞪眼道。见穆尧笑了，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给激了，恨恨地别过了脸去。

这个小子，都长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爱跟他抬杠！

记得在他们小时候，有次罚太子抄了一遍书，让他抄两遍，他就不服气地跟自己讲道理：&ldo;先生，学问面前无高下，您不能因为殿下的身份就区别对待！&rdo;

他是这么教育的：&ldo;太子为君，你为臣。作臣子的就当劳思逾君，辛体逾君，此乃辅君之道。&rdo;

年幼的穆尧想了想，咧嘴对着太子笑到：&ldo;那好吧！抄两遍就两遍，等殿下今后登基了，我就要做大将军，替殿下守一辈子的疆土！&rdo;

太子文气彬彬地眯着眼道：&ldo;你是我的兄弟，我们定当同进共退。先生，孤也要陪阿尧一起抄两遍书。&rdo;

……

&ldo;多谢先生。&rdo;穆尧带笑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褚太师白了他一眼：&ldo;哼，还跪着给谁看？起来罢！&rdo;

穆尧淡笑着站起身来，又上前去添了茶，退后两步道：&ldo;如果先生没别的事了，弟子先告退。&rdo;

&ldo;快点走！别在我面前碍眼。&rdo;见穆尧转身了，又忍不住吼道，&ldo;天晚了！别有事没事往荞荞那儿跑，给我注意点影响！&rdo;

穆尧不置可否地勾了下嘴角，大步离去了。

待褚荞悠悠醒来，睁眼看着熟悉的床头雕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意识朦胧期间，她真切体会到了游离在生死边缘的恐惧，许多次她都觉得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但总有那么一股劲拉扯着她，将她从死亡边缘又给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