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她也算是与离象真人交上了朋友,那时她又突发奇想,想用刚刚制好的活线为离象真人绣一副画像,如此一来,她更有理由在萍虚山长久逗留了。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离象真人还有另一位来自天界的好朋友,若澧神君。”
“若澧?”灵渊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故事里听到若澧神君的名字,他隐隐感觉到,这个故事会把之前出现过的一些关键的人和事,都串联起来。
灵渊开始认真地倾听起这个故事,甚至连刀割般的疾风都忽略了,暖色的幽火不知不觉脱手而出。
少了他的凝神汇聚,那团幽火便被自下而上的风吹散成星星点点,环绕着他飞扬的衣袍与长发挣扎飞舞。
若澧神君每次前来与离象真人见面,都是神神秘秘的,下意识避开旁人,一开始绣姑甚至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偷偷密谋着什么造反之类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自己也是客人,跟主人家只能算远远的君子之交,哪好多管闲事。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离象真人和若澧神君会是那样一种关系,更想不到,自己会撞见那样惊世憾俗的场面。
绣姑记得,那一天是凡间的除夕之夜,萍虚仙山的根在人间,弟子们虽都入了清修之门,但离象真人念在他们年纪尚轻,从来不禁止他们过凡间的节日,每次过节的时候,萍虚仙山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热闹程度跟凡间的灯市庙会可以相媲美。
绣姑虽说初次见面时与众弟子闹得不愉快,但随着相处增多,大家渐渐打成一片,成了可以一起玩闹的朋友。
自修行起,绣姑已许多年没有过过除夕节了,在节日的氛围里,她跟着众人一起欢欣鼓舞,只觉得今时今夜真比在天上做那孤高的神仙幸福快乐百倍千倍。
节日里弟子们热闹庆祝,离象真人当然是不参加的,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在房中打坐修行,到了亥时,他便会熄灯入眠。
这一夜也不知是谁起了头,说我们在这里欢庆节日,师尊却在房中孤灯独眠,为何不一起给师尊一个惊喜?
那个惊喜最终成了所有人的噩梦。
除夕之夜最热闹的时候,凡间放起了烟花,一群清修弟子提着灯笼,捧着精心预备的新年礼物,推开了师尊的房门。
他们心里期待着师尊的反应,大概是慈爱地佯装责备,一边骂他们胡闹,一边又笑着夸他们有心,就像以前一样。
可是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如遭雷击。
离象真人显出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乌漆的头发,白瓷染霞的一身皮肉,那曾经清冽的嘴唇红艳艳的,含不住喘息和惊呼。摇摇晃晃的灯笼光里,这些清修弟子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们的师尊被一个男人按在床上,两个人正在光溜溜地□□,清修仙道,礼义廉耻,都落到了污糟里。
张灯结彩的萍虚仙山这一夜就此没了声响,静得就像一座孤坟。
听到这样的情节,灵渊一边惊讶,一边赶紧将阮梦深的脸拿下来,再不敢代入进去听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众弟子不可能忘了那情形,不可能再正眼看待自己的师尊,他们忍耐着,苦苦挨过这个夜晚,第二天清晨,弟子们的讨伐便开始了。
绣姑撞破那个场面时,也是满心的尴尬、羞耻、痛苦,她的混乱情绪绝不会比离象真人的弟子更少。
正当绣姑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准备离开萍虚仙山时,却被众人拦住了去路。她既惊讶又困惑,再加上实在不愿出手伤害他们,很快就被擒住了,和她第一次来时一样,捆仙索绑了,动弹不得。
“不能让她走,这等奇耻大辱,不能放任外人出去乱说。”这些清修弟子如此叫嚷道。
绑了绣姑,他们又将往日里敬重的师尊“请”了出来。
离象真人顾着自己平日里的清高与面子,还是以一派仙师的假模样出来见人,弟子们却都不买账,非逼他把头天夜里的本来样貌露出来,还拿出了宗派里的门规禁令,要以下犯上,惩治自己的师尊。
绣姑一直在旁边被迫看着这一切,离象真人知道自己在弟子面前失了尊严,也不做反抗,任由他们发泄愤怒。门中也有女弟子,承受不了,很快都收拾行囊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