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心想,原来这就是小鹤童说的“格局”的事情,这跟造反也没什么区别啊,这不是要搞分裂吗?天君能答应?
“……这事要是议成了,灵渊君作为天诞神君的中流砥柱,肯定要担以大任的。”
“这事能议成?天君会答应?”
“所以说还没有定论嘛。”
灵渊想了想,又道:“我既然是中流砥柱,怎的议事都不要我参加?”
几个神官面面相觑:“灵渊神君,罗叶尊者不是说,您要他代为传话,议事的事情不要去叨扰您,等最后议出个结果,再通知您吗。”
好吧,果然如此。
灵渊君心想,这种大事,必不是一两日就能议的完的,感谢罗叶尊者,自己能置身事外,真是幸运。
他看了看几个神官,问道:“不知几位神官眼下在忙些什么?我刚刚好像听到,诸位在说什么小人……什么喊冤?”
“咳,说的是元彭的事情,那日在大殿上他像是甘心认罪了,现在却又不老实,说魔界的事情并不是他所为,您也知道,他往日独揽了天界太多事务,有许多事情还需要他主动供认交接,不能草率杀之。”
“嗯,当初杀我的时候,倒是挺草率的。”
“额,灵渊神君,这……”
看着对方满脸尴尬的样子,灵渊温和地笑了笑:“没事没事,不打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本君没有那么小心眼。”
“灵渊神君宽宏大量。”
“对了,元彭他现在关在哪里?”
神官警惕起来:“灵渊神君,您问起这个,是要?”
“本君虽然不是特别小心眼儿,但还是有一些些记仇的,谁得罪了我,我最起码也要当面骂他一顿出出气,放心,我不会随便动手的。”
“这……”几个神官你看我我看你,犯了难。
“好吧,你们不告诉我他在哪,那我只能冲你们……”
“在邛崖!”神官满头大汗:“元彭在邛崖洞底关押着。”
☆、邛崖洞底
灵渊君暂时把挖无量土的事情放在了一边,毕竟种地这种事情不简单,得慢慢来,相比之下,找元彭算账就要容易得多了。
邛崖洞是天界的牢狱之一,用来关押罪大恶极的神君,多年来一直闲置着,如今倒让元彭给用上了。
这种天生的极煞之地用不着守卫,毕竟洞底那个囚牢要合好几个神君之力才能开启,如果连这个囚牢都关不住他的话,那再多的守卫也是白搭。
找回神识之后,按理说灵渊就不会再感受到炎热和寒冷,此刻来到邛崖洞,他却又切身感受到了神骨都抵挡不住的难受。
时而像是置身在酷热的沙漠里,时而又像是坠入了万年的冰窟,交替折磨下,全然没有了神仙的轻快,只觉身躯疲乏沉重,竟似找回了几分做凡人的感觉。
灵渊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暗叹这个地方果然厉害,不知那元彭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邛崖洞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望不见底的天坑,洞口是朝上开的,口上覆着结界,洞壁上有盘旋而下的阶梯,灵渊君打亮一团幽火,让它悬浮着在前面引路,越往下行,就越感觉到痛苦不已。
往邛崖洞底押送囚犯,都是好几位神君一起行动,大家凝力为屏,合力一同下行,方可免受这地方对身体的损害。灵渊此番独自前来,没有人为他护法,走得苦不堪言。
他当然不会无聊到吃这么大苦头来骂对方,他是想找元彭,问清他那日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一切只是元彭一人搞的鬼?灵渊不信,但自从元彭被关押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他虽然觉得奇怪,但却无从下手。
与其一味地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来问问当事人。
这里的情况让灵渊心头有些打鼓,这样的鬼地方,元彭就算不被折磨死,想必也已经被搞得神志不清了,说不定自己下去了,只能见到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但他并没有见到疯子,也没有见到正常的元彭,因为他还没有走到洞底,就被一层洁白的屏障挡住了去路,这屏障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光滑的云朵,又白又软,但实际上暗流汹涌,毫无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