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尘将食合紧紧抱在怀中,根本不舍得吃里面的朝食。】
夏黎很满意楚轻尘的反应,这说明自己的做法是有用的,楚轻尘很是感动,也算是拉近了距离。
咔嚓——
一声轻响,似乎是从户牖的方向传来。
夏黎虽不会武功,却是个心细警觉之人,下意识将话本塞进怀中,还未来得及去查看户牖。
一阵凉风窜进屋舍之中,紧跟着一股暖意从后背贴上来,竟是有人从后背一把抱住了夏黎,捂住他的眼睛,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猜猜寡人是谁?”
寡人?是谁?这是什么新鲜的问法?
夏黎:“……”
那熟悉的嗓音,炙热的体温,还有那标志性的大胸,夏黎便算看不见,亦能知晓对方是谁。
除了梁琛,还能是谁?
夏黎道:“陛下怎么逾窗来了?”
梁琛放下捂着夏黎眼睛的手,夏黎趁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话本,这才回过身来。
“阿黎果然与寡人心有灵犀,”梁琛满含笑意:“一猜便知是寡人。”
夏黎:“……”
梁琛回手将户牖关闭,自行走进来,自来熟的坐在席上,微笑道:“寡人来寻阿黎,自然是有正经事情。”
夏黎心中腹诽,是么,为何看不出来?
一国之君,鬼鬼祟祟的踩窗户进来,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事情。
梁琛招手,示意夏黎近前一些,扫视了一眼案几,随后拿起一只杯盏。
案几上放着茶壶与杯盏,一共六只杯盏,只有一只夏黎用过,是翻开的,其他都是倒扣在茶槃中,偏偏梁琛挑选的如此准确,便拿起了那只夏黎用过的杯盏。
“陛下,那是臣……”用过的。夏黎想要阻止梁琛。
梁琛动作迅捷,仿佛从来没喝过水一样,一仰头,便用了那只杯盏。
夏黎眼皮猛跳,梁琛则是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喉结轻轻滚动,将那口不怎么温热的茶水吞咽下去,甚至喟叹一声,餍足不已。
梁琛挑眉:“阿黎,你说什么?”
夏黎深吸了两口气:“……没什么。”
梁琛放下杯盏,道:“寡人此次前来,便是想要告诉你,南楚的狐狸尾巴快要露出来了。”
廖恬一定要将婚宴办在荆湖,荆湖距离大梁的上京何止千里,又是南楚的屏障,这其中一定有诈。
梁琛道:“南楚的意思是,婚宴与割让荆湖的会盟一起举行,他们想要将寡人骗到荆湖去,必定会有所行动。”
廖恬怀着楚君的孩子,楚君已然年过五十,而梁琛不过二十出头,还是个小鲜肉,若是比拼年岁,楚君必定熬不过梁琛,这种偷梁换柱,偷换大梁血脉的做法对楚君来说并不合算,除非他有更好的后招。
梁琛幽幽的道:“寡人可以笃定,这后招必然就在荆湖。”
荆湖多水,周边又是丛林,地势非常复杂,方便南楚设下埋伏,他们怕是想让梁琛有去无回,如此一来,廖恬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大梁唯一的血脉,顺理成章的继承大梁的皇位。
夏黎蹙眉道:“既然荆湖如此危险,陛下还要去荆湖会盟?”
“自然要去。”梁琛道:“南楚狡诈,寡人若不去荆湖,他们也会想其他的法子来算计寡人,既然寡人已经看透了他们的诡计,不如继续将计就计。”
夏黎点点头,的确有些道理,与其敌人一直在暗,不如把敌人骗到明面上来,胜算还大一些。
梁琛道:“廖恬一直在游说寡人前往荆湖置办大婚,寡人抻他两三日,便会假意答允下来。”
他说到此处话锋一转:“阿黎,你见寡人与廖恬亲近,可是吃味儿了?”
夏黎:“……?”梁琛的跳跃性思维,怎么如此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