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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脑海中的一根弦断了。
于胭骤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手机,仔细看日历,忽然意识到,她生理期已经推迟了半个月还没来。
这个消息像是五雷轰顶一般,劈得她整个人心颤。
她仔细回想她和赵冀舟做的每一次,每次他们都做了避孕措施。
她不会允许自己未婚先孕,给自己、给对方徒增烦恼,毕竟于她而言孩子就是麻烦,况且她这辈子其实都做好了不要孩子的准备,因为她没有信心做好一个母亲。
所以即使再情动,她也记着这件事,提醒他要戴套。
戴套还会怀孕吗?
于胭忐忑不安,开始在网上查“戴套怀孕的几率”,网上给出的答案不一样,最好的结果是“正确使用避孕套怀孕的几率为零”,也有些骇人的说法,说怀孕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
于胭手覆在小腹上,有些冰,她心神不宁,开始设想各种可能性。
会不会是套破损?
万一,万一她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
她根本就不想怀孕,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
这是于胭极为恐惧的一夜,因为独自一人住在陌生的酒店,被孤寂感和忐忑感裹挟,她甚至都不敢买一个验孕棒测一测,就怕自己撞上那极低的怀孕几率。
在乱七八糟的思想中,她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次日,醒过来,于胭依旧心神不安,她跟着程与翔回了医院。
程与翔见她脸色不太好,黑眼圈很重,问她:“昨晚没睡好?”
于胭实在是一点儿多余的精力都没有,应付着扯着嘴角笑笑,“可能是换了床睡得不太习惯。”
程与翔没多想,“走吧,先上楼。”
于胭边走边说:“我一会儿就走了,我买了高铁票,看一眼姥姥我就回北城了。”
程与翔以为她是不想见程艳娟才走的,点头说:“知道了,先进去吧,放心,我妈回家了。”
“好。”
推开病房的门,一缕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眯了眯眼,看见程江民正在喂老太太喝粥。
于胭在那一刻才真的意识到老太太真的上了年纪了,因为喂到嘴里的粥会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鼻子一酸,暂时忘掉了昨晚一直忧虑的事情,走到程江民身边,“舅舅,我来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