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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及男人刚刚那个幼稚的举动,抿着唇笑了,下车买好晚饭。
其实,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和平共处。
他这人心情好的时候对她是极好的,就如昨晚他们初夜过后,他看她的眼神都多了一些温存,也多了些包容。
她以为他的温情对所有人都一样。
但其实,仅限于她。
于胭上车后,赵冀舟也不逗她了,沿着正确的路线开车。
车缓缓停在一个老旧小区,大概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的。
小区整体风格与北城这座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道路比较窄,两车交会甚至都要靠边让路。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白头发老头顶着下午的烈日余晖在小区里溜达。
“你就住这?”赵冀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给她的钱倒不至于让她住不起房子。
于胭解释:“当时租房子比较急,而且石敏手里没什么钱,所以她就找了这个房子。这个地方就是看上去基础服务设施比较落后,其实家里还是不错的。”
至少比于华良那好上许多。
于华良家住在胡同大杂院,面积小住的人多。不是有话说判断大杂院里究竟住了多少人,看墙上的水表就知道了。
于胭没读大学之前不得已挤在家里,那时候于华良经常半夜喝得半醉使劲儿敲门,甚至有时候,他还把自己的牌友带回家,完全忘了自己的女儿已经成了大姑娘。
后来,读了大学,于胭便住学校,寒暑假只要可以留宿,她就不回家。
而且,在经历过那事之后,她从心里排斥回家住。甚至于她而言,提起住在家就能形成PTSD。
“更何况,这地方的地理位置还可以,交通方便。”于胭笑着补充。
赵冀舟问她:“北城二十多条铁路线,遍地共享单车,你说住哪交通不方便?”
于胭偏头,认真地说:“可能您接受不了住在这种地方,但对我而言,我已经很满意了。”
从暑假开始,她就住在这个小区,觉得很舒服。她和石敏一人一个房间,晚上没什么事,打开台灯,坐在靠着窗户的桌子前抄抄歌词学学粤语歌,好不乐哉。
累的时候可以支着下巴顺着窗外往外探,看看小区里的阿姨们跳广场舞。
这种安逸的、有烟火气息的生活,其实她挺向往的。
赵冀舟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他说:“跟着我,总不至于在让你过以前那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