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惊愕地转过头,撞上那双沉静如深潭的幽蓝眼眸,他喉结干涩地涌动,“我——”
话音未落下,门口便传来敲门声,对话被迫中止。
兰清松开手,站起身,“我去拿药,你先别动。”
“哦。”许乐转头,将下巴抵在胳膊上,心里默叹口气,他到底在紧张什么,又在心虚什么?
他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外头的动静。
先是陌生恭敬的男声,大概是酒店送药的工作人员,对方贴心地用英文介绍了使用方法,这里许乐听了个大概,然后就听兰清简单道谢后,门便关上了。
取回药的兰清回到卧室,见许乐依然老实躺着没动,他走上前,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坐到许乐身侧,自然顺势地要去掀他的浴巾。
这回,许乐依旧扯着浴巾,他转头干笑着对兰清说:“兰总,我自己上药就行。”
兰清眉头微挑:“你连伤口都看不见,怎么上药?”
许乐语噎,弱弱地说“我自己可以的,哪里疼就往哪里抹嘛,大不了对着镜子也行……”
卧室里倒是有落地镜,兰清瞄了镜子一眼,“可以,你自己上药吧,我在旁边替你看着。”
“那我——”许乐刚想答应,突然想到,如果他对着镜子给那儿上药,那姿势该多扭曲,而且听兰清的意思,对方像要盯着自己上药……
想到那个画面,他脸不由又红了。
“怎么不动,难道想我抱你过去?”兰清语气揶揄。
许乐:“?!?”
他真怀疑兰清是被夺舍,还是对方本来就爱开玩笑,只是被高冷的假象蒙蔽?
许乐思绪百转,拉不下脸做出自己上药的扭曲姿势,只得弱声开口:“呃,兰总,麻烦您……”他咬咬牙,继续说,“麻烦您帮我上药。”
……
不得不说,这药膏药效挺好,刚抹上去没多久,许乐就觉得患处清凉不少,不再一跳一跳的疼。
然而,虽然兰清的手法放得很轻,但他作为战斗民族混血的手劲不是盖的,许乐时不时被按得龇牙咧嘴,连带着丰实的山顶也跟着抖动,晕出点波浪,亦或是僵硬地收紧。
“轻点,兰总,真的好疼……”许乐偶尔忍得难受,就会忍不住想躲。
兰清却不为所动,看似平静的眼眸透出点戏谑,“在我小时候,如果身上摔伤淤青,你知道我父亲会怎么做吗?”
许乐果然被吸引注意力,“怎么做?”
“如果是冬天,他会先把我丢去泡冰水,直到全身都快冻僵后再捞起来,如果是夏天,他会先让我去墙角罚站一个钟,总之,先是名为锻炼的体罚,再让我给自己擦药。”
许乐惊了,“啊,这也太残暴了吧?”
兰清不紧不慢地给他擦药,很慢,很细致,“嗯,所以我现在对你已经很温柔了。”
许乐哑然,突然,最肿最疼的地方被按了一下,他疼得冷汗直冒,下意识侧身就躲,以至于兰清的手掌落空。
“啪”一声,不大的一声,却很脆。
“别乱动,否则这不是最后一次。”兰清不咸不淡地说。
许乐惊得无以复加,脸色顿时爆红,他都21岁了,怎么还被打那里啊?!